,我那侄儿又是个实诚人, 放些油水也没什么,你们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黄大富听到小孩子叫他爷爷, 十分高兴,要是自己的儿子早点成家,生个孙子该有多好。
“寻常都吃白面?”王振先苦笑一声,看来这个心思很好的黄大叔家境也很好,以后想要报答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只当是黄大叔安慰他。
“ 你可能是误会了,白面以前确实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些, 包括这些肉汤也一样。 不过这几年奉天条件改善了不少。 没有了厘金, 以前的杂捐税捐少了一半以上, 听说以后一些苛捐杂税。 人头税都要取消。 不管是种地,还是开店,要交的税赋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两年奉天风调雨顺。 白面价格虽然不低,不过平常农户隔三岔五吃一顿也算不得多大的开支了。” 黄大富笑着解释道。
“什么? 税赋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 有这么好的事?”王振先一愣, 奉天的地土地肥沃,丰产在民国是出了名的。 但税赋跟别的地方比,竟然不到其他地方的三分之一。
“赋税是一方面,这两年奉天省到处在修路铺桥,修水坝, 农闲的时候。有不少地方都可以找到事做, 农产品卖出去的价钱也比以前要高了一些, 开支小了, 收入大了不少。这日子自然比以前要好过多了。 寻常年份动不动就饿死人, 现在奉天真正饿肚子的少了, 至于以前吃不起的白面,虽然不是顿顿都吃,但也不算稀罕货。”
黄大富掏出根烟斗。点然抽了一口。
“奉天还真是好地方呢, 要是我老家能有奉天一半,也用不着背井离乡了。” 王振先叹了口气, 故土难离, 若是能在老家生活下去。又有谁愿意奔波千里去谋生活。
“能有奉天的一半?” 黄大富呵呵一笑,“ 你只能指望老家什么时候也出一个有良心的大人物, 我们奉天是出了一个秦师长。 胡子给他剿干净了,各种税捐七七八八的也免得差不多了, 几万士兵也被秦师长治得服服帖帖的,哪像以前的大头兵,一个个尽不干好事, 娃娃也能上得起学, 我儿子现在便是在秦师长创办的学校里面念书, 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 像秦师长这样的人物, 百年难得出一个, 哪里有那么容易找。”
填了一下肚子, 几人出了门,黄大富好人做到底,直接将王振先一家人送到了县城火车站。
“小牛子,跟爷爷说再见。” 下了车,夫妻再次感谢之后,王振先让儿子给黄大富告别。
“爷爷再见!” 穿得十分臃肿的小牛子向黄大富挥手。
“哈哈, 好,小家伙, 再见, 记得以后来看爷爷。” 黄大富开怀大笑, 到了他这个年纪,就喜欢看小孩子。
黄大富驾着马车往回赶,还没跑多远,小牛子恢复了孩童的天性,病好之后,闷得也有些慌,蹦蹦跳跳,跑得比王振先夫妇要快上不少。 火车站的雪虽然给扫得差不多了,地面仍然很滑。 小牛子没站稳, 不小心摔了一跤。往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小牛子衣服穿得厚, 人没怎么摔着, 但滚动时溅起的冰渣子却掉到了一只黑亮的皮鞋上。
“八嘎!” 上春纪野看到锃亮皮鞋上的冰渣, 顿时勃然大怒, 一个卑贱的支那人竟然把他的皮鞋弄脏了, 怒火在上春纪野的心里升腾, 他也没作多想, 上前便是一脚踹在小牛子的肚子上。
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如何挨得起这样一脚,小牛子哇的一声,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米多远, 撞到另外一个行人的脚才停下来。
“小牛子。”看到这一幕, 王振先夫妇的心都颤抖起来, 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两人在奉天如何过下去? 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王氏尖叫着扑向地上的小牛子, 后背刚好受了追踢上来的上春纪野一脚。
“噢, 上帝, 真是个野蛮人。” 鞍山县城的火车站,出入的流动人口另外还有几个白人, 包括沙俄与美国的来客。 看到这一幕也无不轻呼出声。
王振先看到自己的妻子被面前这个穿戴整齐,面目狰狞的日本人踹得几乎昏死过去,血气往上一涌, 拦在了怒气未消, 想要转身离去的上春纪野。
“让开, 愚蠢的支那人!” 上春纪野不屑地看了王振先一眼。
“混蛋,伤了我的夫人和儿子, 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离开的。” 王振先还未动作,便从后面被人给掐住脖子, 扔在地上一阵暴打。
“前面怎么回事?” 刘福田十几个士兵春节休假回乡探亲。 这会假期快到了,便要返回部队。 一起同行的战友另外还有十多人。 都是鞍山县城周边的。 士兵们穿着崭新的军服, 在人群里颇为惹眼。
“ 军爷。 快, 快点救人啊!”黄大富的马车还没开出多远。便听闻到背后女人悲呛的哭喊声, 转过头回去一看,只见几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正在围着王振先厮打, 王振先的妻子头发散乱的抱着小牛子想要往王振先那边, 被路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