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巴塔旺心里疑云更重,不过冲锋在半路,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强行停住,对方要是趁机掩杀过来。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六哥,奉军在搞什么鬼?刘利发从军多年,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骑兵对决他见多了,还从没见过站在那里站别人砍的。
刘康宁眉头快皱到一块去了,我也不清楚。
奉军将领的脑子烧坏了吧,我看咱们还是做好准备快跑,不能跟着奉军一起瞎搞。刘利发有些不忍心看着即接发生的惨烈。实在不行,咱们冲上去也成,总不能看着叛军就这样大杀特杀一通吧。
奉军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谁会愿意去送死。刘康宁做了几年营长,到底要稳重一些,低声叱了一句。
果然,刘康宁的话音未落。
突突突…..几串连在一起,如同撕布一样的枪声响起。奉军队伍中的3挺马克沁重机枪陡然咆哮起来。
他妈的,原来是机炮!刘康宁一拍大腿,兴奋得大声喝道,这下有叛军好看的了!弟兄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击。机枪最初在清末,民初不叫机枪,而是机炮。直到后面才开始逐渐改过来。
该死,奉军里面有机炮部队!巴塔旺背上直接渗出一层冷汗,有些后悔没有带沙俄指挥官过来,凭沙俄指挥官的眼力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只是沙俄人太贪婪了,每次有什么战例品都要分一杯羹,自己拼死拼活抢到的东西凭白无故的分给别人。巴塔旺,多桑等人自然不乐意。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蒙军的骑兵群如同撞到了一块无形的铁板,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连人带马惨嚎着仆在地面挣扎不起。血气扑鼻。
丹桑,丹桑!巴塔旺匆忙中喊了投靠过来的丹桑两声,全无回应。偏过头一看,丹桑身上至少已经有了五六个弹孔,有两发打在脑袋上,白的红的脑浆从弹孔流出,满脸都是,格外恐怖。如果不是从衣着上能看出丹桑本人,单看面目全非的脸,已经无法将其认出。整个人从马背上栽落下去。看着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丹桑此时死于非命,巴塔旺心里也有股莫名的凄凉。
杀过去!巴塔旺就不相信奉军的几挺机枪能挡住他们这么多人。
预备。开火!刘震东冰冷的下令,奉军士兵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纷纷端起步枪,对疾速冲来的叛军开枪。雨点般的步枪弹又撩倒了几十骑。
刘震东当然不会奢望凭几百杆步枪便解决掉迎面而来的叛军。锵地一声,长刀出鞘,刘震东扬起手中的马刀嘶声力竭地吼道,天佑中华,奉军必胜!杀!
杀杀杀!奉军士兵纷纷抽出手马刀高高扬起策马狂奔。两支队伍如同高速行进的火车头,陡然撞击到一起。
锵锵锵。噗噗,啊,希律律….
马刀交击声,刀砍进肉的声音,惨叫声混杂在一起。鲜血将头上温和的阳光染成可怕的暗红色,这一刻生命比纸还薄。
来不及看清迎面而来的脸。无论是蒙军,还是奉军,能做的只有挥刀,前进,再挥刀!
两军错肩而过。喊杀声渐消。
杀透了!奉军士兵心里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蒙军却不是。
趁着刚才冲杀滞敌的时间,机枪连的人将三挺重机枪又拉后了一段距离,刚杀透奉军骑兵阵形的蒙军,面对的又是奉军重机枪可怕的弹雨。
杀掉这些该死的汉人!一些蒙军刚才杀红了眼,之前不少弟兄都是死在奉军的重机枪下,此时再次看到这些惹人生厌的东西,杀气抑制不住地直往天灵盖上涌。
突突突,机枪手毫不留情地将冲过来的三十余骑,以及其他靠得近的蒙军尽数扫杀。
混蛋,不要管他们,兜回去!看着缩水了一小半,只有六百多人的队伍,巴塔旺心头直滴血,这些人可都是他带了一段时间的部众,可不是沿途刚收容的普通牧民。虽然对面的奉军人数也降低到了四百几十人,但这么悬殊的交换比例,再来一次,他只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要把这些汉人的皮都扒下来,兜回去,给我杀!这次冲锋不会再遇到重机枪了,此时巴塔旺的兵力仍然占据优势,还有赢面,至于那不到两百的逃军,可能是太疲惫的原因,之前交手过几次,这两百人虽然麻烦,但还无法动摇到战局。
弟兄们,奉军在前面厮杀,咱们也不能看戏,给我杀!方才奉军的重机枪打得太猛,刘康宁这些人历经数战,一路奔逃,体力消耗严重,趁着刚才两军交锋的时间,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体力,此时的交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刘康宁也举起马刀,狠厉无比地率众冲向蒙军。
巴塔旺将军,你看那边!多隆一脸恐慌的看向南边,只见又是一支为数达四百余骑的奉军骑兵,严整的军阵,鼎盛到极点的士气。
所有的奉军士兵爆发出如雷的吼声,一时间将狂乱的马蹄声都压制下去。
啊!透过比之前稀薄了不少的部众,巴塔旺看到四散飞扬的尘土,空中迎风怒扬的五色共和旗。
该死,被伏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