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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长春显得格外的宁静,偶尔有行人路过,也不再像往日那边活跃,在这场波及了大半个东北的鼠疫,所有人都生存在随时可能的死亡威胁下。
两个穿着厚呢绒军袄的汉子赶着辆马车朝城中心走。
“吴哥,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来了这么场瘟疫呢?弄得到处都是人心晃晃,你没看田大人,还有那天秦大人,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听洮南那边过来的人说,运到坟场那边的尸体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王浩看着没什么人的街道,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不止咱们东北,就是关内那么多过来的难民,秦大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安置下来,还在建宽敞明亮的红砖房,过个一两年,把欠债还了,租了秦大人的田地耕种,那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总不至于像关内一样,动不动就要饿死人,眼瞅着就要过上好日子,忽然来了场鼠疫,这老天还真是不开眼。”另外一人也在摇头,此时在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下,谁都不会有太好的心情,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这种漫长徨恐的等待。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的买了大夫开出来的药赶回洮南是正理。”吴衡出声道,三人都是秦宇手下派过来到长春采买医药的士兵,三人中有两个人以前都在巡防营当兵,可是自从跟了秦宇之后,虽然训练比平时辛苦了一点,但比起以前隔三岔五的少领一些军晌,在秦宇的手底下军晌从来没有断过,更别提一年冬夏各两套的军服,军鞋,过年的时候另外还有补助。在军中和以前的动则打骂不一样,每个士兵都能感受到秦宇对士兵们的尊重,一些因为剿匪受伤无法再当兵的战友,甚至连平时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放在以前,朝廷象征性的补一点钱,还要被上官克扣一些放回去,以后生计都要受到影响,可是现在那些受伤的战友补安排到了各个牧场,农场管理不同区域内的灾民,管理牲畜放养,拿的薪俸不说能安享富贵,至少比洮南普通的工人还要高上不少,不幸战死的,秦宇也会利用洮南的财政收入,额外补贴一些财货给战死士兵的家属,另外给士兵们收尸,入葬,还有这么多当兵的弟兄每年春秋两祭,眼下秦宇在洮南陷入窘境,手下的士兵基本上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想尽量帮些忙,只是面对这样的灾疫,普通人根本毫无办法,这不是拼命就起得了作用的。
“植元君,这东北的天气还真是冷啊。”为了确保日本人在长春的居住区不被鼠疫漫延,此时一队日本士兵已经扩大了巡逻范围,对经过日本人居住区,驻军附近的中国百姓都仔细检查,看是否身染鼠疫,检查的办法和俄国人类似,简单粗暴得很。
“是啊,不过天气冷还可以忍受,比天气更可怕的还是这场无孔不入的鼠疫,连各国列强的鼠疫专家也拿这场灾疫没有办法,希望这可怕的鼠疫不要降临在我们的头上,其他书友正在看:。”另外一个日本士兵缩了缩脖子道。
“不会的,只要不让支那人进入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就不会染上这种鼠疫。”叫植元的士兵有些自欺欺人地道,染疫的日本人虽然少,但绝不是没有,就连日军士兵中也死了几人,只是消息封锁得紧,再加上隔离,消毒措施做得及时,传染得不如中国百姓快而已。
“有支那人过来了,去看看。”
“站住!”大多数日本士兵并不会说中文,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拦住路过的行人。日军手中的枪枝可不是烧火棍,这些日军就是长春的巡防军也不敢招惹,被他们一拦,路上三三两两渐渐多起来的行人自然也被挡住了,前几天走这条路时还好好的,没想到此时竟然会被挡住,路上的行人不由紧张起来。被这些日军找上,基本上没什么好事,尤其是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
“这些东洋鬼子,他们想干什么?”王浩在马车上不解地看了一眼,这条路他们来长春采买药物时路过了几次,碰到日军拦路还是头一次。
“把衣服脱了!”会中文的日军士兵三洋东盛说话的功夫,后面的十几个日军士兵严阵以待,稍有不对,便会诉诸武力。
行人大多是百姓,站在最前面的马有禄哪里敢和日军作对,仅管穿着厚厚的棉袄也觉得冷得直打哆嗦,和日军求了几句情得不到通融之后,他们不得不脱下自己的上衣,刺着膀子在凛冽的北风下打摆子似的颤动。
三洋东盛只是一招手,旁边便有日军士兵端着一盆子带着冰渣子的水浇到了马有禄身上。
“向前走一百步,能走一百步,说明你是健康人士,没有染疫,若是走不了一百步,便有可能身染鼠疫,为了确保帝国侨民和军人的安全,将会对你进行隔离处理。”三洋东盛的语气比泼水成冰的天气还要冷。零下近二十度的天气,又是大北风,这种情形下,就是衣服穿得少一点,都要冻得手脸发青,直打摆子,更何况还要光着膀子被淋一身冷水,在这种情形下就是一个身体不太壮实的汉子,当场可能冷得趴下。更离谱的是还要在这种情形下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