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咱们驻防外蒙以来, 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军队一到, 又是修营房,又是派发军衣,军鞋。 咱们以前在山西的时候也没能领到这些东西, 军晌也是十足发放的。” 张培兰走后, 沈权压低声音说道。
“就是,咱们当兵的不就是当兵拿晌, 替国守边吗, 这边的蒙人提起东北军。 一个个都三缄其口, 就是俄人, 提到东北军也高看一筹。 凭的是什么, 还是是东北军把他们打怕了, 既然东北军也干过苦差事, 也不算故意刁难咱们晋军对不。 也是那张营长, 手里的油水少了, 自然不顺心, 这两天手气也差, 输了不少钱。” 另外一人说道。
“总而言之, 我看这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拿了中央的晌,中央也没把咱们当二等军看, 再说。你看大帅现在不也对中央服服帖帖的, 中央又没对咱们大帅做什么。 就是, 走, 咱们去例查巡逻, 也不能一点事都不干, 不然这晌拿得糟心呢。”说话的沈权耸了耸肩,“至于张营长, 不得罪他便是了。”
得得得…. 大批的马蹄声响彻在草原上。 远远地, 几骑蒙慌张地向这边逃来。
“干什么。 碰狼群了? 按理说这个时节也没这么大的狼群能撵着六七匹马跑这么远啊?” 来到蒙古一段时间,这些人都知道草原上蒙古狼的厉害。
“不对,是马群, 大批马群,不会碰到马匪了吧?”
砰砰…. 接连爆发的枪声顿时让他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事实与猜测仍有偏差。 等这些人慌忙拿起枪枝时,才发现竟然是白俄骑兵。
“俄军入侵,俄军入侵!”
“快快快!”
近百名士兵纷纷持枪就近倚靠房屋等可以排护的东西作排护。
“他妈的, 快点通知营长, 老毛子打过来了!”队伍中有人大声喊道。
“妈的。 老子说今天早上起来怎么印堂发青, 真没摊上好事, 快操家伙, 干死这些老毛子!”
“干, 怎么还有蒙人混在里面? 难道蒙人叛变了?”
待看到呼啸而来的蒙人及俄人军队时, 单是规模就绝对超过千骑。 在外蒙没有防护很好的城池。 面对这上千人呼啸而来的俄蒙联军显然是挡不住的。
“哈哈, 杀光这帮汉军!” 为首的喇嘛呼颜尔手里举着枪,策马疾进, 嘴里呼啸出声。自从汉人军队来到库伦之后, 他们这些喇嘛的日子便大不如前了。 汉人要与整个草原上的喇嘛为敌, 现在请到了援军, 自然要把这些汉军全部都杀回去, 此时跟着他过来的俄军骑兵足有上千人, 这千余人奔腾在草地上所造成的声远非进入库伦的汉军步兵可比。
“他妈的, 先打退了这股老毛子再说, 否则谁都别想活!”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火烧屁股一般提着杆步, 带着一队人冲过来。
“陈副营长!” 看到陈鸿庆后 在场的人心里总算有了点依仗, 张培兰终日怨天尤人,埋怨东北不干人事, 但陈鸿庆这个陆士生还算做了些务实的事, 虽然这一年多在张培兰的压迫下, 已经越来越懒散, 不过作为陆士生, 陈鸿庆也是学了些真本事的。张培兰不知道去哪里寻花问柳了, 此时陈鸿庆把营里的三百多号士兵全部都带过来, 依据这简陋无比的防御工事, 却也有了一拼之力, 不再是任人鱼肉。
“不得擅自开枪, 听老子的命令, 节约子弹, 陶文知,带着你的连给老 子顶上, 天塌下来也不能后退一步, 全营三百多号人命的生死就全部落在你手里了!” 陈鸿庆大声喝道。
“他娘的, 才赶到外蒙就碰到这种事, 不过咱们当兵的不就是吃掉脑袋的饭吗, 拼了!” 陶文知大声应喝。同时后面士兵纷纷抬着子弹箱, 将子弹分发给士兵, 眼前这种关头, 把难关先度过去再说。 晋军营一级的火力稀缺, 历史上的阎锡山也是在袁世凯去逝后才开始发展太原兵工厂, 依靠兵工厂的产出才打造出赫赫有名的晋绥军。 此时太原兵工厂尚在初步发展阶段,根本无力将重火力配制到营一级。
砰砰砰……..
随着陶文知一声令下, 连里一百多号士兵相继扣动扳机, 将子弹射出。 一百多发子弹打出, 高速飞行的子弹打死打伤了数十名骑兵。 十余匹马痛嘶着仆倒在地, 带着奔跑的强大惯性, 掀起了一层草皮子。
“快, 快,快!” 此时陈鸿庆也顾不得恰克图少量行商的意见, 直接让士兵将那些行商的马车连车带货赶到几幢稀疏低矮的房屋之间, 在陶文知的防线后匆促再组织一道防线。
“怎么回事, 外面都怎么回事?” 当张培兰提着裤子从一幢低矮的屋子里跑出来时, 密集的子弹声与恰克图乱作一团的商人, 蒙人乱作一团, 将张培兰冲了个踉跄, 险些跌倒。
“不, 不好了营座, 老,老毛子打过来了!”一名落单的士兵哭爹喊娘地说道。
“什么, 什么? 有多少老毛子?” 张培兰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