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包围圈的口子还未收起来, 大帅你带些心腹赶紧逃吧, 留在西安毫无胜算。”张治公虽然也是张镇华的嫡系, 但这几年受了陈树蕃不少恩惠, 想要像刘镇华那般直接背叛陈树蕃, 心底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哪怕此时还在大帅府, 陈树蕃盛怒下很可能要了他的脑袋, 张治公还是忍不住给他透了些底。
“什么? 刘镇华, 张治公。 你, 你们好得很! 这些年, 你们扪心自问, 我待你们如何,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吃里扒外。悔恨当初没有直接派兵把你们剿灭。 以致今日之失, 王八蛋, 难怪之前刘镇华那么积极的要接手潼关一线的防御, 原来不是去监视张锡元, 而是要接中央军入陕, 好算计, 好心机。 一直瞒我到现在, 是你们厉害, 也是我陈某人瞎了眼。 信任你们这一群狗娘养的。 ”
陈树蕃手指颤抖地指着张治公, 心里一团郁气憋着就是吐不出来, 差一点便会背过去,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凭着陕西六师主力, 与一些地方杂牌, 阻敌于潼关之外当无问题, 没想到他的信心满满在中央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中央竟然不动声色便过了潼关, 一路紧逼西安而来。 若不是张治公眼下提醒, 被围在西安, 要么战死, 要么被生擒下狱, 想到中央的强硬手腕, 还真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更让陈树蕃心寒与愤懑的是刘镇华彻头彻尾的背叛。 这才想起刘镇华, 憨玉昆,张治公等人均不是善辈, 在河南为了不让张镇华以及政府歧视, 几人没少干大义灭亲的事。 以前的拜把子兄弟, 甚至族叔, 亲弟兄犯了军纪都是直接当众处死。 又何况他这个非亲非故的外人。 陈树蕃心里不无寒凉地想道。
“大帅, 你快逃吧, 我现在还能作些主, 命令部队让出一条路, 中央军已经轻装疾进, 若是等中央军主力赶来,到时候大帅就真的插翅难飞了。”张治公当初能大义灭亲, 还坐到现在的位置, 也是讲信义, 有些人格魅力的, 此时被陈树蕃训得抬不起头来, 仍然苦言相劝道。
“ 好, 今日你放我去陕南, 之前咱们之间的交情一笔勾消, 以后我陈某人高攀不起你们镇嵩军!” 陈树蕃也算有毅力之人, 如此危局下很快从愤懑中走出来。 大步大厅中的电话机走去。
张治公黯然退出了大帅府,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陈树蕃, 陕西的天,就要变了。
虽然陈树蕃利用刘存厚布防的时间重新召集了一些地方势力, 又聚集了两师之众, 但真正能打的也只有一个卫队旅, 以及嫡系的三个师。 而刘镇华此时手里便有三师之众。 又有中央军两师, 两个混成旅, 面对轻装而来的中央军, 陈树蕃也坐不住阵脚, 直接带着卫队旅与陕西第一师刘世珑一部近七千人逃往陕南, 而剩下的两师又一旅则落在了中央军两师与刘镇华三师的包围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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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长, 如此早便赶来我帝国公使馆, 可有要事?” 小幡这段时间心情并不是很好, 大本营一直催促他在外交上向民国施压, 要求民国撤回对朝鲜起义军的支持, 但大本营那边又不肯在海关一事上松口,而民国这边也是步步紧逼。 这种局面让他们的工作如何展开?
“关于朝鲜那边的事, 确定比较重要, 近日我国奉天方面屡有报告朝鲜对面枪炮齐鸣, 甚至有炮弹子弹打过鸭绿江, 致使我国两名平民受伤, 一头牛被炸死, 另房舍坍塌一间, 我奉大总统之命前来,一是向贵方提出赔偿奉天方面的损失。 ”
“陈总长,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十分可笑吗? 朝鲜乱军打过去的子弹炮弹关我军何事? 再说朝鲜乱军中出现的大批七九步枪与贵国兵工厂才生产的那种老旧子弹 , 似乎更应该给我国一个解释才对, 我**人在朝鲜也出现了伤亡, 是不是应该贵国来赔偿?”
小幡一听顿时心头恼怒, 什么时候民国只是受伤两人, 死了一头牛便被提到国家外交这种场合上面来了? 民国这段时间真是太过份了。
“我国也出现了那么多日式步枪, 跟朝鲜出现的那点兵器比起来多了十数倍, 贵国认为谁的损失更大?” 陈友仁冷笑一声, 然后又道,“ 还得通知公使先生一句, 我国陕西问题已经初步解决, 北方初步被中央所统一, 我国大总统决定调三个混成旅去瓦房店一带。”
“贵国的军事调动, 与我国何干?” 小幡酉吉听得脸色一紧, 口是心非地说道。
“或许无关,不过我主大总统已经明示驻奉天军队, 若再有子弹或者是炮弹越过图门江, 或者是鸭绿江, 导致我国损失的情况发生, 我国驻奉天方面军队将有权就地反击, 以保护我国民众生命财产之安全, 届时若有误伤情况, 还望贵国能体谅一二。”陈友仁冷冷一笑道。
“ 贵**队若有渡江情况, 被朝鲜乱军所攻击,恐有全军覆没之尤, 到时候也不要怨到我国头上来。 ”小幡针锋相对地说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