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一手拉扯起来的皖系参战军而言, 十五师毕竟是被打入另类的, 段祺瑞偏袒 ,从其对徐树铮可见一般, 连带着参战军内部, 那些师长, 旅长对他们也是另眼相看的, 李进才, 魏宗瀚那边还好一点, 与段祺瑞,徐右铮多少能攀上些关系, 但十五师的地位未免就尴尬了一些。
“话虽如此, 但董政国前线失利, 事关全局, 对于咱们来讲未必便是好事。” 刘询皱眉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师座, 老家那边来人了, 有个叫刘安国的,自称是师座亲戚,特地带了些东西来看你。” 外面有士兵报告说道。
“刘安国? 那不是我表叔吗, 现在兵荒马乱的。 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刘询眉头皱成了川字, 都这个节骨眼下, 别人连逃避战乱都来不及, 这老家的人到好, 专门跑过来添乱。
“师座, 要不要见?” 高自芳问道。
“见吧, 虽然是战时, 真要拒之门外, 回去家里人估计要说我升了官便忘本了。”刘询只觉有些头大。 只待见了人, 早点打发了事, 眼下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文成啊, 年许未见, 你这气色差得厉害, 虽然军务繁忙, 也要注意身体。” 一名穿着黑色长衫, 头戴礼帽的半百老者从门口进来 。 看见刘询后笑着说道, “慧明也在。 文成平时忙,你这个做参谋的也要帮衬一点。”
“四叔说得是, 这段时间师座操心的事情有些多, 累着了。” 高自芳陪笑道, 他是刘询的同乡, 自从刘询从军后。 便把他拉在身边当参谋了, 同时也领着副官的职务。
“四叔, 现在京津一带战火连天, 你不在老家教书育人, 到我这军营来受这奔波之苦作什。 有什么事托人捎个口信便是了。” 刘询收起心里的不快笑道。
“我正是为了你的前程跑一趟, 成文啊, 你在北京这段时间呆得不顺心吧, 自从冯副总统下野之后, 十五师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你若是有什么苦处不妨跟家里人说上一说,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总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刘安国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知四叔此话何意?” 刘询纳闷地问道, 他的困境也甚少跟旁人提及,在老家, 他还是个风光无限的师长, 混得那叫一个好, 这原本应该在老家的四表叔怎么从江西远道而来, 跑到北京了?还一语道破他现在的处境。
“ 文成, 这里说话方便不?” 刘安国环顾左右, 低声问道。
“四叔, 这里的警卫都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 都是体己人。”
“嗯, 事关重大, 不得不小心行事, 实不相瞒,这次我是给奉天那位雨帅当说客来了。” 刘安国压低着嗓子说道。
“什么?”刘询与高自询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
“四叔, 你这是做的什么事? 难不成要我投了奉军?” 刘询心惊肉跳地问道。
“文成啊, 这投了奉军有什么不好, 跟我联系上的是雨帅的副官长, 还有洮南毛纺厂价值三十万的股份。”刘安国悉悉索索从怀里取出一份股票, “只要文成你签了字,这股份可就是你的了, 这股票可是只会下金蛋的鸡, 有了这些东西, 可保子孙几十年衣食无忧。”
“洮南毛纺厂?” 刘询心中一惊, 他能做到师长, 自然也是有眼界的人物, 对于民国最大的毛纺厂, 把产品卖到欧洲去的国内知名企业, 刘询自然是知道的。
“正是, 雨帅承诺, 只要文成你能策应奉军的举动, 则大事可成, 事成之后, 文成你保住现在的位置那是稳稳当当的, 哪怕是给奉军打下手, 也比呆在段合肥手下受气强? 雨帅可是承诺了, 十五师并入东北军后, 军晌每年都发足数, 绝不短缺分毫。”
“师座, 依卑职看, 这件事可行, 现在奉军全线猛攻, 这才一天的功夫,董政国便从前线退下来了, 咱们十五师虽然地位不高, 不过与奉军里应外合下, 足以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为奉军入关立下汗马功劳, 于情于理, 雨帅都不会亏待了师座才是。 师座要是呆在段合肥手下, 哪怕是打赢了, 有小徐在, 好处都给他搂走了, 咱们的情况也不会见得比现在更好。”高自芳听了心中一动说道。
“事关重大, 岂能如此轻易下决定, 容某好生思谅, 尔等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以招大祸。” 刘询面色变幻, 一时间难以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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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利器, 几十辆坦克仅管里面有一些从日本转售的二手货, 傍晚二十辆坦克一路碾压, 后面董政国混成三旅大部奋力跟上, 也算发挥出了较直皖战争中更强的战力。
炮声隆隆, 在27师步兵炮的打击下, 从城门处打进来的坦克一辆接一辆被打报废, 在损失了十几辆坦克之后,董政国也算奋力, 将立足未稳的27师一部给重新打出了固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