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可清清白白,里面有不少金银器具, 沉甸甸白花花的现洋, 上好的瓷器,布匹。 人参,貂皮…. 总之都是些值钱的玩意, 这么长一条车队, 加起来怎么也值个一两百万吧。虽然前几天他们这些小兵也抢了些东西,但跟巴英额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你说咱们在青冈呆得好好的,看旅座这架势, 怎么像搬家一样呢, 是不是以后要离开青冈了?” 旁边同样推车的士兵大福有些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保不准咱们旅座觉得发财了, 在齐齐哈尔养个几十房小妾享清福去了。 ”士兵说着的时候, 脸上带着一副猥琐的样子,巴英额的那些小妾他也见过几个。 那模样比起自己家婆娘可要好看到天上去了,要是自己能有上那么一个该多好。
“ 你们听说了没有, 奉军要进黑龙江了, 咱们旅座觉得打不过, 这才兴起临走前狠狠收刮一笔的心思。”
“有这事?”
“我看八九不离十, 要不然在青冈跟土皇帝一样,呆得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呢? 齐齐哈尔那国可是许兰洲的地盘, 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狗窝, 齐齐哈尔再好。 咱们过去就是当老二的份。 事事要看陆军一师的脸色。 青冈虽然比齐齐哈尔穷一点,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若不是不得矣, 跑这么远的路程到齐齐哈尔去受气。何苦来哉?”
“说得也是, 这旅座也真不够意思, 奉军都要打过来了,咱们能挡得住吗? 自己捞饱了想走,咱们这些苦哈哈连屁都不知道一个,到时候岂不是死得稀哩糊涂?”顿时有士兵愤怒地道。
“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旅座,咱们只是个小兵。”
“ 旅座,不好了, 奉军距离城外已经不足十里!” 士兵骑马疾驰到巴英额的临时指挥所报信。 巴英额平时都是直接住府上, 并没有直接的指挥处, 这临时指挥的地方,也是昨天临时征用一个富户的住处,就靠在城边上。随时可以撤走。
“ 怎么来得这么快, 东西都撤走了没有?” 巴英额听了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
“旅座,昨天收刮上来的一些粮食,面粉尚未来得及运走。” 这次抢掠的东西不少, 只有一些贵重物品首先运输, 那些粮食, 还有一部分布匹是没办法运出去了。
“ 三友, 你去跟奉军给个信, 就说以和为贵, 目前第四混成旅正在商议向奉军投诚的事, 请奉军千万克制, 给我们一点时间。” 巴英额挠了挠头, 以他的经验,不说太久,用这个借口拖个一两天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一两天差不多能将东西大部分都运走了。
“不好了, 旅座, 奉军已经将炮架起来了!” 巴英额的话还未说完, 外面就传来士后慌慌张张的声音。
“他妈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奉军难道不明白这个理吗? 给老子把旅里的炮也全部都架起来, 老子亲自过去看看, 我就不信奉军连招降都不肯就直接开火!” 巴英额恼羞成怒, 提着马鞭子便向屋外走。
登上并不怎么高大的县城城墙, 看到远处奉军鲜明的队列, 忙碌而井然有序的场面, 巴英额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还没有开打,不过有着多年军伍生涯的他一眼能看出奉军的素质远非他手里的这批乌合之众能比。 由于身为满人的关系,巴英额在前清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 袁世凯小站练兵时也跟眼前的场面差不多, 因此得到了列强的称赞, 洋鬼子忙碌起来时, 除了家伙比眼前的奉军要多点外, 大体上也差不多。 再看看自己那些赶马拉炮, 搬运炮弹的部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乱哄哄的场面让巴英额自己都看得有些脸红。
“旅座,看奉军这架势, 是真的要打呢。” 副官钱学思看得心惊肉跳, 城外那一字排开的十数门大炮尚未开火已经给人造成一种莫大的压力。
“ 怎么可能, 难道奉军不想收编了吗? ” 这会巴英额也看得一阵恐慌, 原以为奉军会以收编为主, 之前奉军方面派过来的人也这般说, 没想到竟然中途变袿。 以为自己还有多个选择的巴英额在奉军即将进攻之前心里登时空落落的。 一旦与奉军彻底闹僵,这东北无论如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旅座,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之前去奉军大营的陈三友慌慌张张地逃回来。
“ 又怎么了?” 巴英额烦躁地道。
“ 奉军限, 限旅座二十分钟内率部出城投降,将前几天兰西抢掠老百姓的东西都交出来可免一死, 否则时间一过, 奉军立即开火, 奉军还说, 还说…”
“还说什么啰哩八嗦的。”巴英额听得恨不得上前踹陈三友一脚。
“奉军还说就算逃到齐齐哈尔也不起作用。 奉军三个师已经直取齐齐哈尔, 天王老子都救, 救不了旅座…”陈三友颤抖着声音。
“放他娘的狗臭屁, 想要老子把东西交出来, 束手就擒, 这种蠢事老子才不干。” 巴英额暴跳如雷,让他交出自己的财货,还直接送上门给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