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深夜中,显得越发清晰。
洛杉矶的四季气候温暖,阳光普照,加州的三月春暖花开,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直射在苏锦瑟身上,带着暖意,她表情木然地伸出手,手心明晃晃的,缓缓紧握光束,然后再颤颤松开,她突然笑了。
在房间里关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疯子,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然后好像真的疯了。
“太太,吃药了。”
佣人端了一杯温水进来,托盘上放着白色药片。
自从那天发现下人欺负锦瑟,欧阳烨换掉了城堡里所有佣人,现在这位刚来不久,趁放下盘子时间,不由偷偷打量站在窗前的锦瑟。
她穿着白色棉布裙,裙摆漫过脚裸,干净而美好,窗前的人忽然动了,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冷透彻,没有温度,毫无人气。
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美丽的女人会是一个疯子。
佣人放下东西后,就退了出去。
苏锦瑟弯腰拿起茶几上药片,在手里看了看,趁四周无人仍向窗外,端起温水一饮而尽。
童童说的没错,她是病了,只是这一病就是五年多。
她病的浑浑噩噩,不知今日是何年,五年已经悄然走过,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瞧瞧时间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
一具残损的身体,老去的时光,谁来偿还。
……
阎爵第二次撞见保姆偷饭菜,这才引起他的注意,这一次他没有叫住保姆,而是一路尾随,见她将自己吃过的剩饭剩菜端给房间里的欧阳童童。
晚饭的时候,欧阳童童没有下来吃饭欧阳靖云便吩咐她的保姆把晚餐端到房间给她吃。
阎爵工作忙,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几天不见,才发现欧阳童童好像比前几天瘦了很多,白皙的脸颊上竟然带着伤痕。
阎爵眯起眼睛,狭长深邃的眸子成了一条线,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好奇却占了多半,这五岁的女孩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保姆把饭菜端进去后,看都不看直接放在欧阳童童面前,“小姐,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女孩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她,拿起筷子,一声不吭地将就着残渣剩饭,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她的动作斯文优雅,小小年纪身上透露着一股矜贵气质,此刻彷佛是那落难公主。
她不下楼用餐的原因显而易见,阎爵比较好奇的是,她是欧阳烨的女儿,一个小小保姆这样欺辱她,她竟然可以这样忍让,在这边就成这样,在美国还能有多严重,她是真的不敢,还是另有隐情。
他犹记得几天前傍晚的阳台,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叫他‘大伯’,深邃的黑眸越发暗沉。
良久,阎爵转身大步离开。
欧阳烨都不管,他做什么要管。
那天晚上,保姆端着欧阳童童吃完的饭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不经常在家的阎爵,冷睨的一眼,吓得她手里的餐盘差点没端稳,“爵少,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没有开口,转身上了三楼。
保姆呼口气顺了顺胸口的气,刚刚那眼神太可怕,保姆不由担心,阎爵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由地心惊胆颤,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还是在思考,他临行前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被发现,自己的工作铁定不保,说不定连这条命都要丢了。
欧阳童童的房间被安排在欧阳天昊对面,两人的门对门,欧阳靖云这样的安排,是想让他们兄妹俩多一点时间相处。
却不知道的是,欧阳天昊很讨厌这个妹妹。
尤其她是那个被自己爸爸赶出国外那个废物的女儿,初次见面的不愉快,让这位小少爷怀恨在心,一直想找个教训好好教训他,昨天他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楼梯上撞见了欧阳童童,他没想到欧阳童童那么不经推,他只是稍微用力,她就像一张薄纸一样,咕噜噜滚下了楼梯。
吓得他,顿时仓惶而跑,“我,我不是故意的。”
晚饭的时候,他在餐桌上没有看见欧阳童童,一直担心她会告状,心里很害怕,他这样的神情,让早上送她去上学的慕紫晴察觉,在她的再三询问中,欧阳天昊就将自己推欧阳童童下楼的事情告诉了慕紫晴。
他拉着慕紫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慕姨,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推,这件事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慕紫晴稍微推开欧阳天昊一点,好脾气地道,“好,好,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问道,“那今天起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童童。”
欧阳天昊垂着小脑袋,“没有。”
大概那女孩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大人,慕紫晴不由点了点头,“这件事慕姨帮你处理,不要害怕了,快点去上学!”
“慕姨,你真好,要是你能成为我妈妈就好了。”欧阳天昊喜笑颜开。
他拿起自己书包,在慕紫晴脸上亲了一下,兴匆匆的跑进了校园。
慕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