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如此都年月的人难免会有一些唏嘘和一些感叹,当然活了这么多岁月的人也看淡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自己的生死,在人生这条路上走的越长感悟也就越多,可以感慨可以回忆的事情也会越多,但可以挂念的事却越来越少,对于剑鸣这些长老来说活着就是为剑鸣而活,他们要将剑鸣的传承一丝不苟地流传下去,就像他们先辈那样,年轻时的争强好胜只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些曾经的过往都化作皱纹爬上了脸。
清风子一撩道袍当先一步走了出去,身后长老鱼贯跟随而出,这几个人代表着剑鸣这一代最有资格的几个人,这么多年月间弟子们很少看到七个人齐齐聚在一起,每当七个人聚在一起必有重要的事情,那些在大夏峰广场来来回回的弟子纷纷望着雄伟的大殿门口下面那七个苍老却分量极重的身影。
此前一刻,有的弟子还在打扫大夏峰,有的则是低头思考着什么,有的则是有些盲目的走着,不管是锁眉的,开心的,抑郁的,还是顽皮,当他们看到这七个身影的时候纷纷停下脚步,摆正衣襟,端正态度,远远对着大夏峰大殿方向恭敬地一行礼,然后躬身退开。
大夏峰的风伴着剑鸣特有的气息遥遥从天际传来,吹过彤鹤峰淡淡的炊烟,伴随着熟悉的味道混着药石峰淡淡的药香,天诛峰花园里娟秀的小花香,还有大夏峰后山桃林的香气,太多太多,剑鸣的风带着剑鸣的味道,带着剑鸣十八峰每一峰独特的味道,。
风暖洋洋吹过清风子的道袍,吹过他齐腰的白须,和如白雪一般的白发,清风子站在大夏峰大殿的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年轻的弟子,看着他们朝气蓬勃而有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也许是千云的归墟给了他太多的触动,像他经历了如此多岁月的老人,很少有事能真正让他动容,而这千云的死讯却给了他莫大的打击,这种打击敲碎了他沉寂了几百年的心,敲破了稳重的姿态。
清风子的白须显得格外飘逸,随着风须尖才风中摇摆,看似飘逸的外表下,一颗心慢慢热血起来,这种热血只有年轻时候才会有,自从七百年前剑鸣分裂这颗热血的心就被莫大的压力所泯灭,所压抑,如今即将行将就木,所以的束缚却像春雪一般慢慢融化,他望着剑鸣的广场,广场上每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上的每一条纹路,望着大夏峰以外的云海,云海中每一片翻滚的云潮,望着照耀这这片大地无数岁月的太阳,感受着吹了剑鸣几十年的风。
清风子顺了一缕飘到身后的白须,将他捋好正在胸前,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身边师弟的手,两旁的师弟顿时一愣,纷纷望向他的大师兄,他们的掌门,他们在掌门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坚毅,久违的凝重,也是久违的热血,清风子苍老的脸庞没有掩盖他坚毅的表情,他皱着的眼皮亦挡不住炙热的目光,他的目光炯炯一直望到很远的地方。
两旁的师弟感受到了清风子手心的微凉,上一次他们携手的时候便是剑鸣刚刚分宗的时候,是他们的大师兄,剑鸣的现任掌门,就像这样执着他们的手,告诉他们他一定不会让剑鸣倒下,他一定要将剑鸣发扬光大,这双手在风雨飘摇中给了他们力量,在剑鸣七零八落的时候给了他们希望,就是这双手拯救了机会是废墟的剑鸣,那个时候这双手是多么有力,多么炙热,那种炙热让七个年轻人在风雨中热泪盈眶,如今这双手上满是皱纹,不再饱满,不再如当年那般有力,甚至有些冰凉,但是这双手却依然让他们感到激动,这种激动让身旁的两个师弟不觉觉得眼眶灼热,隐隐一股热流就要涌出。
大师兄执着二师弟三师弟的手,二师弟拉着四师弟的手,三师弟拉着五师弟的手……手拉着手七个人就像七百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一样,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股股热血在七个人心中翻腾,七个人眼眶渐渐湿润了,被剑鸣的幽风吹得湿润了,被心中的热血湿润了。
剑鸣七个老人,也是剑鸣最强的七个人,代表着剑鸣力量的七个人就像他们当年一样手执着手站在大夏峰大殿门口,但是岁月无情,七个热血青年如今也已经垂垂老矣,而当点几乎变成废墟的剑鸣看上去却朝气蓬勃,他们用他们的青春用他们的热泪铸成了剑鸣的今天,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有一种复杂的感慨。
大夏峰上,大殿下,清风子望着面前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喃喃道:“时间不多了。”,这句话虽然很感伤,甚至带着些凄凉,但是所有人的眼里只有炙热,没有其他的情绪,清风子理了理情绪继续说道:“不倒宗那边没有公布师兄的消息,我们也不好前去吊唁,两宗这么多年的隔阂还是不容忽视的。”说着这句话,清风子的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表的复杂,七师弟说道:“师兄,你没错,既然分家了,自然是要算的清楚些。”,清风子唏嘘了下,笑道:“老七,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千云师兄虽然跟咱们不是一个师傅,但是小时候千云师兄对咱们的照顾还是很多的,过去的事情再多提也没有意义,现在千云师兄已然归墟,曾经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他怎么做也是为了剑鸣。”,听到掌门的话,七师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