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苏棋盲目地看着千面郎君忙碌的身影,他的心已然麻木了,短短的时间内,千面郎君已然改变了很多东西,改变了他的信仰,抛弃了他与墨语的经历,抛弃了那些开心的日子,千面郎君的身影在王苏棋的眼中变得很陌生,那个人将会作为王苏棋而回到宗门,然后继续改变他的人生,最后的最后,王苏棋已经不敢想象。。
做完一切,歇了会千面郎君扭了扭腰说道:“走吧,看看还能不能找些羔羊,不得不说你小子也太懒了,居然什么都没做,你来外域干嘛来了,还要靠我老人家给你擦屁股,不过也没事,我这么做却不是为了你,因为我才是王苏棋,哈哈哈哈……”
伴随着千面郎君爽朗的笑声,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外域茫茫的天地中。
另一个地方,一个女子蓦然一惊,她的眼神很茫然,但是却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这个地方已然不再是外域,而是一个大殿里,大殿显得很雄伟,大殿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带着一种傲然的神色望着台下的一切,但是此刻台下只有一个柔弱的身影。
中年人看到女子眼里一闪而逝的忧伤略略皱了一下眉,问道:“墨语,怎么了?”,墨语沉默了会摇了摇头,中年人紧接着说道:“墨语,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句话吗?”,墨语依旧沉默着,中年人的眼里突然露出炙热:“师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被师尊罚在水墨亭里写了五十年,五十年啊,我每次路过看到心里都莫名的痛,如今师尊已经归墟了,我也当上了掌门,你不用再回水墨亭了。。”
墨语眼里露出一丝迷茫,随即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说道:“掌门,我从来没有怪你,在水墨亭是我自己的决定,掌门没有事的话我还是先走了。”说罢,墨语转身离开。
中年男子看到墨语转身突然觉得一阵无力瘫坐在他身后华丽的椅子上,望着墨语越来越远的身影,中年男子喊道:“你是不是在外域遇到了一个剑鸣的弟子?”,墨语的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身子蓦然一僵,迈出去的脚重新收了回来,她转过身望着高台上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勃然一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就知道!起初我还不信!李振他已经跟我说了,你居然还给他写了一幅字帖!”
墨语的眼里蓦然闪过一丝哀伤,但只是淡淡说道:“字帖已经不再了。”,中年男子没有理会墨语的话,只是有些愤怒的说道:“你居然选择他做你的入道人,!为什么不是我!他是谁?”墨语没有说话,她转身离开了,这次她没有犹豫,因为她每每犹豫一下,莫名的忧伤就会涌上心头,出了大殿,墨语想起王苏棋的话,抬头看着天空,看了很久,心里却不知道想什么。。
字帖一离开王苏棋的身体墨语就已然感觉到了,她本以为这张字帖仅仅是她的一个选择,选择一个人做她的入道人,她本可以去临摹前辈大能的字帖,悟大能的道,但是她看到王苏棋的一瞬间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来的很突然,她本来是为同门弟子占卜吉凶的,算到韩金鹏命里有一劫,这个劫是**,也许是在水墨亭呆久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决定去找这个人,于是她就遇到了王苏棋。
此刻字帖已然离开了王苏棋,墨语本以为她可以释然,因为作为书道以人入道这种做法是很难被接受的,因为这么做就会强加因果,弄得不好就会凭空生出很多劫数,人劫,甚至是天劫,虽然这么做双方都会获益,这种获益便是修行更加迅速,但就是这种迅速才会生出更多的灾难,这种灾难来的突然而且很猛烈,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
当字帖真的离开王苏棋的瞬间,墨语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不能释怀,这种淡淡的失落却像棉里之针般在心口隐隐作痛。
五十年的水墨亭生活还是没有让她足够平静,于是她又回到了水墨亭,水墨亭边有一个池子,池子的水是黑色的,传闻池子里的水可以当墨汁用,但是谁也没有去试过,因为没有人如此无聊。
墨语静静走到亭子里,抚摸着陪伴了她几乎一生的书桌,墨语的指尖顺着木桌的纹路慢慢抚摸着,好像抚摸着她过去的几十年岁月,从桌子的一头摸到的另一头的尽头墨语才慢慢清醒过来。
慢慢张开一张白纸,捋好,压好,取出砚台,放好毛笔,当她看到砚台的时候微微一愣,想起了些什么,于是重新将砚台收好,拿起毛笔,走到池子旁轻轻沾了一笔,重新回到木桌边,一遍又一遍写着她几十年都在写的字帖。
墨语的平静但是不代表外界的平静,此刻一个消息就像风暴一般袭过不倒宗的每个角落,这股风也吹到了剑鸣那里。
剑鸣大夏峰的大殿中,几大长老齐齐聚首,但是都很沉默,这样宽大的大殿中显得有些冷清,沉默了许久,掌门清风子才悠悠说道:“没想到啊,千云师兄竟然这么突然就陨落了。”,清风子的话一出,原本沉默的众人平添了一抹哀伤,清风子带着追忆喃喃道:“哎,七百年前分宗的时候千云师兄还跟我说过他会来看我们的,没想到这句话过了七百年也没有实现。”
七个人中仿佛只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