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与一群弟子拼命地想西奔去,运转全身修为,不敢有一丝逗留。
一些女弟子边奔着热泪就顺着脸颊划出身外,落在干枯龟裂的大地之上,渗入干燥的大地不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男弟子们强忍着眼眶中的热泪,狠狠压抑着心中的悲痛。
他们义无反顾地奔着,他们忍着悲痛,他们走了。
他们多想反身一战,与慕容同生共死,可是又有多少人有勇气?
渐渐悲痛就变成了挣扎,变成了不甘,变成了冲动,最后还是被对生命的渴望,恐惧压抑了下去。
李峰咬着牙领在前头,玩命地奔着,他也害怕,他也不想死,但是如果自己活下来就要用别人的命去换,他不愿意!他的心在滴血,可惜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留,反而越来越快。
是慕容的托付,还是自己的懦弱,他不知道,他很优秀,他不想死,他还有更好的未来,可是此刻他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在心底产生裂痕,道心已然动摇。
一群人只能沉默地奔着,为着自己的性命而挣扎着。
与李峰一群人一样,王苏棋和阮凝姗也挣扎在死亡线上。
王苏棋飞快运转着真气,筋脉由于过于活跃的真气游走而隐隐胀痛。
无尽的凶兽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望无际的龟裂大地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场,正在等待着王苏棋的归息。
可怕的沟壑上出现的鬼风仿佛在向王苏棋招手。
背后嘶鸣的凶兽死死跟着王苏棋不放,无数的凶兽都饥饿了,它们渴望新鲜的血液,与美味的肉。
就在这时,几只被黑气包裹的凶兽赫然出现在后面的凶兽群里,血红的双眸,和周身弥漫的黑气,无不显示着,这就是聚婴期凶兽。
几只聚婴期凶兽刚一出现,便一马当先领在前面,一点点拉近着与王苏棋的距离。
王苏棋感觉到背后的情况,被细汗密布的额头顿时凝出一滴滴汗珠被风吹走。
丝丝凉风顺着王苏棋的衣领而入,顿时王苏棋周身一凉,如坠冰窟。
搂着阮凝姗的手更紧了。
就算金光式入门的王苏棋在带着少女的情况下依旧不能领先狂暴的凶兽群。
阮凝姗在王苏棋的怀里,感觉到他的紧张,感觉到他的压力,他的呼吸变得渐渐急促,运转的真气越来越急,却越来越稀薄。
王苏棋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逃遁着。
身后震天动地的振翅之声,与那欣喜的嘶鸣,就像一曲催命长奏时时刻刻响在王苏棋脑中。
王苏棋没有办法,身后无数凶兽正张着血盆大口,伸着长长的獠牙,恨不得立马将王苏棋五马分尸,他能做的就是拼命逃离,这种死亡的压抑压得王苏棋透不过起来。
他无法与当年长街一战中那样看透生死,他如今有了牵挂,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惧怕死亡,他害怕失去,因为他曾经失去过,如今他拥有了,他不舍得!
大夏峰谆谆教诲的师傅,天诛峰的慕容,还有怀里的阮凝姗,如何能舍弃的下,如何能放手,现在他能做的就多撑一会,多撑一会就多一分希望。
席卷而来的凶兽如跗骨之蛆,背之芒刺,战不过,又摆脱不了,丝毫不理会王苏棋的心情,拼命地追赶着它们的猎物。
死亡的气息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在王苏棋身上,只要他略微一松懈,那么他与阮凝姗将会顷刻间被撕扯碎片,其他书友正在看:。
阮凝姗紧紧搂着王苏棋,感受着他的温度,伏在王苏棋肩膀上,她清清楚楚看着背后的凶兽。
但是她此刻并不害怕,只要王苏棋在她身旁,她觉得天地间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
阮凝姗长而轻盈的衣裙在空中咧咧作响,青丝被呼啸而过的风撩起。
她转头透过贴在脸上的青丝缝隙看着王苏棋坚毅执着的表情,轻轻拨走一缕飘在王苏棋脸颊的秀发。
“王苏棋,你自己走吧,你带着我,迟早会被追上的。”
王苏棋的心蓦然一惊。
“师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阮凝姗微微一笑,双手一推,从王苏棋怀里退了出来。
王苏棋一惊,赶紧伸出手去想抓住阮凝姗的手,可惜只有那长而洁白的衣裙在手中稍纵即逝。
“不!”
少女远去的身影如那昙花一样的美丽,又那么的脆弱,稍纵即逝,绽放过后就是凋零,化作一粒尘埃静静见证着朝起潮落。
阮凝姗轻轻飘了出去,如幕的青丝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洁白好看的衣裙在风中鼓动。
腰间轻舞的娟帕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最后的诀别。
阮凝姗轻轻张开双手,仿佛在期待王苏棋的一个拥抱,可惜他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王苏棋的脸在那刻凝固,他从来未曾真心实意地想与阮凝姗一起来外域,可是经过一次次吵闹,一次次经历,他已经习惯了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