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公园里已经人声鼎沸,大爷大娘们永远觉得生命在于运动而不在于睡眠,所以总不乐意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早早起来跳僵尸舞——秦冉冉的额头洒下三根黑线,现在的老头老太太都怎么了,不是应该打太极的么?
摇摇头把那些有的没的从脑子里甩掉,秦冉冉努力伸展开身体,呼吸远离自己许久的,纯粹的没有血腥味的空气。
秦冉冉每天从卧室的窗台下都能看到血淋淋的人被抬出地下室,有时候是活的,有时候连动都不会动,像是死了。开始的时候她被吓得发高烧说胡话,逼得林钒下令给地下室另挖一个出口,远离秦冉冉的视野。烧退了的秦冉冉像变了个人,居然比之前活跃了不少,林钒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林钒一直害怕自家煞气太重会把秦冉冉这么单薄的小丫头克死,现在看来,这丫头分明是为自己生的。有了这层认知,林钒看着秦冉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里面除了赤果果的欲-望,还多了几分的敬佩和欣赏。
林钒一身白色运动装,脖子上系了一条毛巾,这样一身装扮让他一下子年轻十岁,比在宅子里穿着唐装的时候顺眼多了。
“看什么呢,热热身,一会儿绕着园子跑两圈。看你瘦不拉几的,说不定被风吹一下就能飞出十里地去。”
“运动浪费体力,有那时间我宁愿睡觉。”秦冉冉淡淡的说,却没有告诉林钒,她是学校运动会的长跑季军,好看的小说:。
林钒好像找到了教育秦冉冉的切入点,或者说难得找到一点能在秦冉冉面前显摆的东西,禁不住就扯开他的话匣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连这帮老头老太太都不如,我这么忙每天还要坚持运动,不然早被工作压垮了。”
“不好意思,我只看见你每天迟到早退无所事事,可没看到你运动。”
林钒乐了,四下望了一圈,悄悄挪到秦冉冉身边,压低了声音说:“谁说我没运动了,床上运动也很锻炼人的。”
秦冉冉气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无耻!”
林钒也不恼,挪回原地继续热身。
秦冉冉学着林钒,双手合十往脚面压,试着压了两次,秦冉冉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排场不是挺大的么,今天怎么没看到人跟着,不会是东窗事发,政-府出手收拾你了吧?”
林钒听完,爽朗一笑:“不懂行情了不是,凭我那些‘丰功伟绩’,出事就是当场击毙,麻溜利索。只要我还好好站在你跟前,那就是啥事没出,天下太平。不过,丫头啊——”
秦冉冉眯眼,这混蛋又给自己起了个什么外号。
林钒接着道:“虽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强盗头子,可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想得稍微有格调点,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走哪儿都名车开道,随从清场的,那是当官的,不是混社会的。”
秦冉冉最后瞥了林钒一眼,撒丫子开跑。
“哎哎哎!慢点,慢点,跑那么快腿该抽筋了!”林钒在后面追着秦冉冉喊。
秦冉冉才不管那么多,爱怎么跑怎么跑,并且还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跑。人民公园这地方她实在是太熟了,以前晚上没少跟着寝室几个泼妇出来闲逛,某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她甚至比当地人都熟悉。
渐渐地,林钒被秦冉冉落在身后,越来越远,某个大胆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冲进秦冉冉脑海。
如果趁现在跑出公园,跑到林钒找不到的地方,躲一段时间,十天半月三年五载,他忘了自己了,是不是往后自己就可以把这段日子当做一个噩梦,重新开始。
秦冉冉的心脏越跳越快,感觉马上就要从自己喉咙里冒出来。
极小声地叹了口气,秦冉冉忽地坐到路边的草地上,解下毛巾,擦汗。几乎在是同时,林钒气喘吁吁地从身后林子里窜出来,顺势坐到秦冉冉身边,一把搂住她肩膀。
“总算让我找到了,累死老子了。”说罢,没来由地在秦冉冉脸上狠狠香了一口。
秦冉冉冷冷地看了林钒一眼,不意外地发现那人身上根本连滴汗水都没有,气喘吁吁不过是假象。秦冉冉低头数了一会儿蚂蚁,然后轻声跟林钒说:“累了,回去吧。”
林钒看看太阳,点头:“嗯,出来半天了,是该回去了。”
林钒带着秦冉冉顺着林间小道慢慢往公园大门走去。林钒猛然发现两个人似乎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两人见面,要么上床办事,要么吵吵嚷嚷,虽然自己骗自己说这么过日子也挺热闹,但是一天下来,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样其实很好,林钒计划着等自己老了,就领着这女人找个风景好的小地方住下,养几只鸡鸭鹅狗,没事儿领着她出来走走,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林钒很惬意,秦冉冉却很胆寒。尤其在看到公园门口几个身着便装却神色诡异的男人之后,生生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强逼着自己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钻进车里,林钒一句话却在瞬间把她的假面具击破,让她无所遁形,好看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