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璋、永珹等人奉旨离京,巴勒奔却带着塞娅进了顺天府。据说,西藏人进京时极为热闹,城内的百姓尽皆呼朋引伴的,你拽我拉的跑去围观。一时间,险些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众人你推我,我挤你,在摩肩接踵的人海中,昂首笑看着异族的风俗。大红大紫的队伍由远而近,百姓们听着奔放的鼓声、品着幽雅的袖舞、瞧着惊栗的鬼面……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如同过年节。即便,藏人入了驿站,旁观的百姓仍三人一簇,五人一堆的回味着异乡的风情,高昂的情绪,久久不息。
便是身处紫禁城内园的太后,似乎亦感受到了宫墙外喧闹的气氛,由着嫔妃们在跟前凑趣,并不时的与身侧的天佑说着闲话,。嫔妃们见太后同天佑说话时的那股亲热劲儿,还真如待亲生女儿一般。连平日得宠的晴格格,都退了一射之地。其中有机灵的,赶忙凑趣,说些恭维的话,引得太后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意。
末了。晚膳时分,乾隆跨入慈宁宫陪太后用晚膳,并把午后巴勒奔朝拜时的趣事,说与太后知晓。太后边为天佑布菜,边问:“这么说,那西藏土司巴勒奔还带了女儿同来?”
“是。”乾隆颔首应道:“巴勒奔是带了个女儿,名叫塞娅。”
“哦。”太有来了兴致,挑眉笑问:“那个塞娅长得怎么样?可比得上我大清的格格?”
乾隆抿唇,沉吟稍息道:“塞娅和御妹年岁相仿,长得颇为大气,性子也爽快,是个活泼的,和小燕子倒有些相似。不过,比小燕子懂得进退,会看眼色。”
“听皇上这么说,倒是个好的。”太后喝了口汤,瞥向乾隆道:“巴勒奔是西藏土司,他的女儿,勉强也能算是公主。虽说藏人的风俗与我等不同,可他带一个小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其中想必有什么打算吧?”
“皇额娘高见!”乾隆叹服的看着太后道:“那巴勒奔私下同朕说了,他的女儿塞娅,想在大清找个夫婿。”
太后放下汤勺,疑惑道:“难道,那塞娅要嫁来京城,不回西藏了?”
“未必。”乾隆努着嘴,摇头道:“可能是想招个驸马吧。”
太后凝眉道:“巴勒奔说要为女儿找个夫婿,想必也不能是个等闲之辈。难道,要挑个宗室子弟吗?”
乾隆挥退左右道:“如今,天下时局不稳,而西藏路途难行,山高水远,轻易不能动兵。巴勒奔若要用这样的法子,牵制大清与边藏的关系,就由得他吧。”
“要是,他看中个阿哥呢?”太后发问。
“这……”乾隆下意识的看向天佑,谁知,正对上天佑幽幽的双眸。乾隆心头一凛,咬牙道:“朕想,巴勒奔身为西藏土司,这地位并不是平白得来的,总该有些头脑。他虽为西藏的土皇帝,但一路走来,也该明白大清和西藏的差距。要朕的阿哥做驸马,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天佑低头一笑道:“慌什么?现今,永璋、永珹皆不在京,永瑢、永璇又比塞娅年少。巴勒奔若是想挑个阿哥,除了永琪,别无人选。”
太后、乾隆总算想起前任皇帝的宝贝疙瘩,五阿哥永琪。说到永琪,乾隆、太后就忍不住叹气。永琪已过弱冠之年,却不知为他皇阿玛分忧,连每日的请安都不见踪影。别说如今的太后,只在回京当日见过他。即便是乾隆,也险些忘了还有那么个便宜儿子。
此刻,两人听天佑这么一说,不禁思索起其中的种种好处。永琪若做了塞娅的驸马,不仅内务府少了支出,更不用给他赏银开府了。而且,还能让藏人替大清养着这么个娇贵的阿哥,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处,太后、乾隆恨不得巴勒奔立刻看中永琪,让他们把这不肖子孙丢去西藏。
天佑勾起嘴角道:“塞娅若招永琪为驸马,等他们离开的那天。皇兄就该派重兵护送,并告知巴勒奔,这些将士都是去西藏保护皇子安危的。巴勒奔要是拒绝,皇兄就让塞娅留下,你可以说,不介意巴勒奔把西藏的勇士留在大清,保护塞娅。”
“好,好计策!”乾隆拍案而起道:“反正婚事已成,我们就给他两个选择。重兵入藏,或是留塞娅为质。朕倒想看看,那时候巴勒奔是什么脸色。他机关算尽,却是给人做嫁衣,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佑冷觑着乾隆道:“这并不是好计策,而是一个借口,一个即便出兵西藏,也师出有名的借口。皇子为了边关稳定,与西藏公主和亲,已算是丢了大清的脸了。可西藏土司连保卫皇子的侍卫都不许带,岂非太不近人情?”
乾隆若有所思,。
天佑淡然续道:“塞娅是不会留下的,在西藏女人的地位高于男子,而在大清,她又算得了什么呐?巴勒奔也不会同你争执,他只会讨价还价,答应带一半、或是一小半兵将去西藏。皇兄可以派精兵跟随,摸清进藏的路线。到时若有异变,也可里应外合。”
“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你我的猜测。但,巴勒奔要是真选个阿哥,便确有异心,想要胁阿哥为质。那么,从他们离京起,你就要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若他选个宗室子弟,或大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