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14
在世俗凡人的眼中,玄界修士大多是十分神秘的、高傲的,法力通天、长生不死,常人对他们只可抬头仰望,不可轻易接近亵渎。
就连如今风头大盛的萧炎仙师,见到其真容的人也是少的可怜,民间百姓也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却不知他们现在正在畏首观望的叶笑言正是其本尊。
叶笑言如今仍是一身道袍,行走在镐京街道之上,十分惹人注目。
他如今按照吴苏媚所说,在将近十天内亲自把整个镐京搜查了一番,却丝毫没有发现幽冥策逗留过的痕迹。
这个天地至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它刻意的隐藏之下,谁都无法将它找到。
叶笑言心中烦闷,他自从知道了幽冥策流落世俗的消息之后,平和的心境就再也不能保持。
现在不仅天欲宫在寻找幽冥策的下落,道宗在处理了繁多事务之后也向各国的世俗弟子传音,吩咐他们寻找一块黑铁书册的踪迹。
秦长影变做的老妪自然也得到了指令,不过她倒是悠闲,深居在国师府中足不出户,反而指使着叶笑言为她东奔西走、四处搜寻。
叶笑言在她面前乖巧的像一只京城贵妇人脚下的小狗,日夜为其奔波,看上去没有一丝怨言。
天气阴沉的就像叶笑言现在的心情一般,他在街道上行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天上突然开始绵绵的下起了小雨。
路人纷纷躲雨,叶笑言也不想在外面太过张扬,没有运气遮雨,见路人都在往一座外表非常精致的小楼中涌去,他也衣袖一甩,进入其中躲雨。
小楼外面看上去恬静宁和,当叶笑言进入其中,却发现里面莺声缭乱,充满了浓郁的脂粉气息,不由皱起眉头,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几个女子衣衫透明,近乎裸露,站在门口附近招呼客人。
天色将晚,外面虽然下起了小雨,但是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里面商贾名流、文人雅士甚至是民间屠户在一楼的大厅喝酒畅欢,喧闹无比。
叶笑言面目清秀,又穿着着一身道袍,进入其内就如鹤立鸡群,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厅内喧闹的声音逐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眼前这位少年道士,见对方面目阴沉,心中皆是忐忑。
道教在世俗的势力极大,大到甚至能够影响朝堂运作,道教弟子亦是非常嚣张蛮横。面前的这位道士虽然只是前来躲雨,并没有找茬之意,但是如果自己不开眼冲撞了对方,只怕当场就会死得非常难看。
叶笑言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便要走出这烟花之所。
“呯”的一声茶碗破碎的脆响,客座上一人暴躁的吼叫,随后又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卑微的贱婢,往日大小姐的日子过惯了,如今被充作官妓,连最基本的端茶递水都做不好,老娘留你何用?”老鸨拎过一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言语十分严厉,“你那个哥哥倒好,拿着一本铁书砸死了小六偷偷逃了,现在就剩你这个不中用的丫头在老娘这里吃白饭……”
叶笑言耳目聪明,听到了老鸨口中的“铁书”二字,当下心中一动,向着老鸨走去。
老鸨此时怒气冲天,左手揪住女孩儿的后领,右手正要再给对方一个耳光,却被叶笑言只手抓住,。
被人抓住手腕,老鸨回头就要骂人,却看到身着道袍一脸阴沉的叶笑言,顿时满脸堆笑道:“道长,您可是有什么事情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家,奴家必定竭尽所能……”
声音谄媚,加上对方堆满脂粉的面孔,叶笑言一阵恶心,连忙丢开了抓住的手腕,语气平缓地问道:“我听到刚才你说这里有人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放开左手的女孩,揉了揉被叶笑言抓得酸痛的手腕,谄媚道:“回道长,这事儿还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当时国师不知为何向咱们的皇帝陛下提议加强刑法,将许多罪名都改为了执行死刑。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却被那时榆木不化的刑部尚书隐不一极力反对……”
旁边人纷纷附和,说那隐不一的不是。在他们看来:国师就是代表着周国的道教,而道教提出的法条自然是应当遵守,隐不一妄断独行,试图违逆道教,实在是死不足惜。
“陛下大怒,直接命人将隐不一处斩,全家上下充作劳工、官妓……”老鸨说到这里,脸上显出不满之色,囔囔道:“奴家运气不好,只领回了这个死丫头还有她的哥哥,妹妹非常的笨,什么都不会;她哥哥非常的倔强,任打任骂都不会给你做一点的活。两个月来不仅没有给奴家带来任何收益,反而白吃了奴家两个月的米饭……”
叶笑言没有不打断她的抱怨,只是站在那里耐心听她的诉说。
“奴家当时就想这么饿死他们两个算了,却不想……”老鸨扫视了一下周遭纷纷支起耳朵的嫖客,又看了看叶笑言的样貌,觉得在此处说下来有些不妥,带着叶笑言一人来到一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