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夏小白同父异母的妹妹,夏文慧从外面走进来,一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病房里的人立时僵化。
病房中三人,都因为这句话而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夏文慧笑得一脸讽刺,看向夏小白的眼神,格外的鄙夷。
夏文慧今年二十岁,是H市某大学的大二学生,平时很少回家,除了有事或是需要钱时,才会回去一趟,从小和夏小白不和,成天变着法子的欺负她。
牙尖嘴利,十分善妒,满肚子的坏心眼。
愣了半天,夏天鸿才反应过来:“小白,你妹刚说,什么一百万?”
文翠英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索性也不瞒着夏天鸿了,干脆主动先开口。
“哎哟!我还不是为了咱家着想,为了咱家好,到处捎人帮忙打听着,看没有合适的对象,介绍给小白。她生母死得早,我这做后母的自然得时刻为她多多着想,她这年纪也不小了,趁着还年轻,是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不,终于有户不错的人家看上咱家小白了。”
文翠英说了大半天,只表明了一个意思,她这做后母的不容易,不但要照顾一大家子人,还要为夏小白到处打听好婆家,自然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但这席话,似乎和一百万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夏天鸿有些疑惑的皱眉:“那跟文慧刚说的一百万有什么关系?”
“你这老头,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么!”
“给小白介绍的那对象是城郊的鞋厂老板,虽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但也是个小富豪,咱们家小白嫁过去,一定衣食无忧,过上富裕的好日子。人家老板看上咱家小白了,便给我先预付了聘礼...”
“你的意思说,那一百万是对方付的聘礼?那怎么小白要去向别人借一百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文翠英这说一半留一半,完全没说在重点上,越说越让人觉得糊涂。
文翠英这么个解释法,估计到明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让夏天鸿更加纳闷,夏小白终于忍不住开口。
“爸,我来说吧!小妈收了人家鞋厂老板五十万聘礼,可惜的是,她突然赌瘾犯了,就去赌了一把,原本是想着要赢钱的,哪知道会连老本都输了个精光,一时气愤不已,想要扳回老本,就去向高利贷借钱,又借了五十万,哪里知道越赌手气越不好,不但将那五十万输了,后来连高利贷借的五十万也输了,一共就是一百万。”
夏天鸿虽然不复当年,但是威严还是有的,听夏小白这么一说,不由怒火中烧,冲着文翠英怒喝道:
“你真糊涂,现在咱们家还像以前那样么?能让你去豪赌么?哪天你连命都搭上了,就该知道后悔了!”
文翠英还死不悔改:“我这不是为了咱家好么?不是为了不想让人说闲话,说我这做后母的偏心,只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不为小白着想么!我这一片丹心,可是日月可鉴呐!”
文翠英将自己说得跟个活雷锋似的,只怕亲妈都没有她这样想得周到。
夏小白在心里冷哼,黑的说成白的,还这么会表演,怎么不去演戏呀!说什么为她着想,为她好。
好个屁,还不是喜欢那几个钱,那个什么老板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年纪都能当她爸了,她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她着想。
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爸现在刚好点,身体受不得刺激,她真想撕开文翠英那虚伪的面具,将一切都说破。
“那小白,你和那什么鞋厂老板怎么样了?高利贷是你向他借的,帮你小妈还的么?”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夏文慧和她妈一个脾气,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她爸的病好上那么一点。
想方设法的要闹得鸡犬不宁,闹得她爸再晕一次,进一趟急诊室就好。
“爸,你可真天真,我姐那样的眼光,怎么会看得上区区鞋厂的老板啊!我姐眼光可高着呢!”
夏小白可不会认为,夏文慧这席话,是在夸她,果不其然,只听她继续道:
“我姐早就将那五十万聘礼退还给那鞋厂老板了,那一百万自然也不是和他借的,我姐现在本事可大了,勾搭上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夏文慧从小就喜欢和她作对,凡事她喜欢的东西,她都要想方设法的去破坏,凡事她认同的,她都要反对,从小就被她母女两欺负,听这话头,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说她不要紧,要是她爸再受刺激,可就麻烦了。
“文慧!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爸爸病刚好一点,还需要休息,你别在这里吵闹了,有什么和我单独去说!”
夏文慧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她哪里会轻易放手,更加不会去听夏小白的话。
“啧啧~你心虚了么?怕我将你做的那些龌龊、无耻、下贱的事情说出来,让爸爸知道么!”
“文慧!”这一次,连夏天鸿都忍不住低喝出声。她那一连串的形容词,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你怎么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