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尾春(二十七)
那一日拓跋玉附耳的话还犹自在耳边回荡。樱倾离坐在秋千上发呆。用手放上自己的心脏处。那里还在为拓跋玉的一句话快速的跳动着。
樱倾离。你什么时候这般沒定力了。被这样一句甜言蜜语就蛊惑了。长点记性吧。今日就是他纳贤良淑德四妃的大喜日子。那人指不定多么风流快活呢。
想到这里。足尖轻点。缓缓的晃悠起了秋千。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秋千一荡就从早晨荡到了夜幕降临。
翠微过來催促用膳了好几次。都被沒有胃口不软不硬的抵了回去。
“这茶不思饭不想的。莫不是在念着情郎吧。不知这情郎在何方啊。”熟悉的嗓音却是不熟悉的调侃语调从暗处传來。要不是那暗处闪现而出的欣长的身影。樱倾离定然以为那是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
“你來了。”话快于脑先说了出來。樱倾离才惊觉不对。什么叫你來了。说得好像是自己一直就在等着他似的。不行不行。可不能让他得意。念及此。她赶忙收起了微微惊喜的表情。端正严肃的脸说:“你怎么來了。你不该抱着你那些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逍遥快活么。”
“噗嗤。哈哈哈……”拓跋玉实在是憋得难受。终于还是笑出声來了。他是何时开始便沒有这样开心而又毫无防备的笑过了。好像自母妃逝世后就再沒有了吧。
“阿离。你等了一天的人。可是我。啊~”这个啊字调子微微的上调。百转千回都尽混合着湿润的气息涌进了樱倾离的耳朵里。一路延伸穿过了连接。侵袭了脖颈。蔓延到了胸腔。直直的冲撞进那最柔软的心脏。
不知道是因为拓跋玉的这句话还是因为被这话戳中了心事。脸颊涨得通红。一直烧到了耳根。呐呐的开口:“胡说。我不是等你的。”
只是这样一句话竟然让拓跋玉变了脸色。原本笑着的脸转瞬之间变得隐忍震怒起來。原本明媚的笑变成了阴晴不定喜怒不辨的模样。一双大手将樱倾离的一只手和一边肩膀握得生疼。就算不去细看就可以知道。那被握住的地方一定是紫了。
“你这是干什么。”樱倾离挣扎起來。可是越是挣扎越是被拓跋玉攥得眼红。她觉得诧异起來。拓跋玉到底是怎么了。她放弃了挣扎皱着眉头看着他说。“拓跋玉……”
“玉。叫我玉。”他放松了手掌的力道。但是神色更是复杂难懂。甚至拿瞳孔里的暴虐之色更甚。“我是拓跋玉。拓跋玉……玉。”
“你这是怎么了。”樱倾离用手去探拓跋玉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吗。
但是他们彼此都沒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似乎已经超乎了暧昧的范畴。
拓跋玉将她的手一把握住。放在了唇边。声音低哑而迷离:“阿离。不要想其他人。”
“想……其他人……”其他人。樱倾离一愣。这个其他人她当然知道是谁。那个好久都沒有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的人。
她曾经以为。他会和她一直走下去。就好像无数次在姐姐告诉她的爱情里。白首不相离。蹒跚着一起看朝夕。
可是。那个人啊。那个人从來就不曾认出自己。总是错认了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别人当做她來疼來爱。却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身边。强颜欢笑。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她救他。敬他。爱他。怜他。可是那个人呢。那个人总是将她的心放在泥土尘埃里践踏。像是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在龟裂的土地上拼命张合着嘴。但是什么也不曾留下。哪怕是那个人的一抹衣角。
那个人伤她至深。她如今除了想要将沒有还清的还清。并不想再有任何牵扯了。
尽管这样想着。但是眼角还是有湿润的痕迹。挚爱那么深怎么可能是说遗忘就可以立马抛却不见的。想要彻底。只有等待时间的冲刷。
樱倾离的神色变幻全都印在了拓跋玉的眼底。一向掌握人心。玩弄权术人心于鼓掌的上位者怎么会看不懂这样浅显的心理变化。
“不要想他。不能想他。阿离。”他愤怒到几乎要目眦尽裂。低哑的声线离还沉浸在那个人的记忆里无法自拔的樱倾离越來越近。他颤抖着冰凉的唇吻住了她的眼泪。同一时间也吻掉了她迷离的思绪。
拓跋玉。拓跋玉在干什么。
他的吻从眼角缓缓的磨蹭而下。好似并不愿意离开她哪怕一时一分。探索而虔诚的贴上了樱倾离同样冰凉的唇。
两个人同时一震。拓跋玉的手还沒有放开樱倾离了。直接捉着她的手覆上了樱倾离的眼。模糊的呢喃从拓跋玉的唇齿间飘忽而出:“阿离。我说过。你是我的。阿离。”
两人都从未亲吻过。这样的感觉让他们彼此都怔愣住。不知道到底该是什么反应。
这样唇齿相贴就是亲吻么。
彼此的青涩让两个靠得极近的身体都火热了起來。只不过拓跋玉是本性。樱倾离是尴尬。脸色红得充血。趁着司徒果愣神赶紧将他一把推开。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樱倾离也觉得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