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尾春(一)
你可否再陪我喝春日里最后一杯酒,
哪怕你早已知道我不是你爱上的那个人。
——将离
她是樱倾离,也是将离。
她不是樱倾离,也不是将离。
结果到最后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直到那一触火焰耀眼夺目的剥开她好不容易裹上美丽的外衣,她才骤然发现,原来,这才是疏途,才是诀别,才是永生。
她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平面,但是偏偏是遇见了,余生便就注定了。
她坐在紫檀雕花窗前,看着围着雕花窗外生长得格外茂盛的黑色芍药花。
她开口轻轻的唤“将离,将离……”
“轰——”阴沉的天色被刺目的闪电撕裂开,留下触目惊心的狰狞的痕迹。
她被惊雷吓得缩回了手,抬头看着阴沉的天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闺房里传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压抑着,隐忍着,好像不这样便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真真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她听见脸色大变,不安悄悄爬满了她苍白的脸颊,加快步伐跑进了内卧,也顾不上窗外使劲灌进来的狂风,和即将落下的大雨。
“将离,将离……”
大雨倾盆,从屋檐珠串一般的落下,形成一幕水帘。
雕花窗前的黑色芍药迎着风轻轻摇曳,世事变迁,只它不变。
这还是一个比较太平的年代,身处在大历朝最最繁荣的京都——长安。
长安长安,求长久可安。
“嗤。”望着高高的城墙上古朴的长安两字,司徒果不止一次的嗤之以鼻。
想求长安,不过是帝王的妄念罢,这世上哪里是长安。
嗤笑声中,他一纵身,如展翅的大鹏鸟,在天边的圆月勾勒出一个孤高的影子,没有配剑,却有一种出鞘的锋芒。
再一纵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不辨影踪。
高空中只余一声嘹亮的口哨,迂回不散。
今夜月已高悬,于他来说,夜才刚刚开始。
准备好了吗,我的猎物们。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有一种放荡不羁的味道。
“噔,噔,噔,小心火烛。”打更人
打着哈欠路过,已经三更了。
此处高深巍峨的院墙上站在一个月白色挺拔的身影,左边脸带着一面银色的具。嘴角勾起殷红色的弧度,性感的舌头缓慢的划过下嘴唇,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意思。
这京府尹的长女长得当真是如花似玉,那眉目如黛,媚眼如丝,肤色白皙,当真是在世的美人啊。
“深闺里的美人啊,莫要害怕啊,我是你的情哥哥呀,快把门儿开……”这”人一路哼着青楼窑馆里的淫词艳曲,一路摇头晃脑的往城外栖身的破庙而去,好不潇洒。
不用说也知道,此人便是那夜半城墙上的司徒果。
东城外,城隍庙。
单单从这石阶上厚厚的落叶就可以看出这城隍庙该是已经荒废已久,就不说那缺了一半的残破的山门,密布的蜘蛛网,和横行的各种可爱的小动物了。
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司徒果愉悦的心情,他哼着早已跑掉的曲子,跨进了城隍庙,就在他后脚刚刚迈进门槛的时候,头顶本就摇摇欲坠的牌匾“哐当”掉了下来,终于寿终正寝了。
司徒果的脸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转身又继续欢欣鼓舞了。
人生在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想做的只是及时行乐,不待见的转首抛住脑后就是。
“啊啊啊——
“啊啊啊——”
两声高亢的尖叫简直吧城隍庙顶的厚积的落叶全都抖落干净。
眼前这是什么情景,城外荒废的破庙,昏黄的烛光,偶尔跑过的老鼠,生火的木炭,一口破铁锅,一堆干草,干草上是他平日里栖身的破草席,但是!那草席上衣衫半退的妖娆美人是怎么来的!
司徒果从来没有觉得天君这么可爱过,居然还给他送上门来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如今衣衫半褪的美人从未遇到过这等事,惊吓未过,还睁着受惊的狭长的狐狸眼,忘记了眼前紧要的应该是要把自己裸露在空气中和男人的眼睛里的香肩掩好。
“嘶。”直到司徒果的口水都快滴下了,飞快的吸了一口,才把紫霞的神魂唤回来。
这登徒子,他紫霞虽不说是什么大人物,好歹也活了上千年,盘丝洞盘丝大仙坐下首席弟子,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要不是被那个该死的花妖打伤,她怎么会被这凡人戏弄。
越想越气,紫霞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清冷的女子面孔,她恨不得吞了她千年道行,扒皮抽骨。
紫霞不怒反笑,以勾引之姿慢慢的把衣襟拉拢,合上了香肩。
“哟,小哥,你说我美么?”美人伸出素手,不经意的露出了素白纤细的腿。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