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无助惊惧,却早已深深印在脑海里,灭绝了他所有常人的感情,造就他冷漠狠辣的性格。偌大五岳神门里,他是寂寞的。
当紫夜闯进他的生活后,他发现,他的世界因了她,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他沉寂了几十万年的心,就那么被她拿走再也收不回来,或者说,他不想收回——如果不能爱她,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他的生命便完全失去了意义!
暗雅说,可惜紫夜身份尊贵,不能当侧妃——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娶除她以外的女子,包括暗雅。
她明媚纯净的笑容是他最喜欢看到的,她懵懂的戏弄是他最享受的,是她将他早已冰封的心融化,是她将他从冰川里捞出来,有了她的存在,他才知道被人喜欢被人依赖是什么感觉;有了她的存在,他才有了自己,才有机会去感知到爱与被爱——他怎么可能放弃她?绝不!
然而,紫夜的态度却突然转变了,不再赖在他身边,不再让他走近她——他放在她身上的心,却已经收不回——她想逃?想从他身边逃开!他又怎会让她得逞?
他很害怕——怕她不再爱他,怕她真的会离开他。于是他把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师傅,你以后都不会离开紫儿了么?”她在他身下,眼睛里的忧郁担心浓得化不开。然后听到她说:“师傅,我们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那一刻,他只想好好爱她疼她。永不分离,多么美好奇妙的字眼啊!
——然而,伤害来的那么突然,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伤害她,还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此刻,看着怀中的女子,无尽的爱恋蜂涌而来——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从她手心传来的温暖和压迫力是那么真实,金虹长风忽地笑了起来,不管怎样,现在,她还在他身边。
她以后的生活里,她的笑她的愁,她的爱她的恨——他都会好好守着,他想让她再无灾劫,再无忧愁——这是他的愿望,唯一的愿望。
“师傅,你觉得魇魔是个什么东西?”因为金虹长风目不转睛的注视,而低下头脸上飞上两朵红云的紫夜,像是想起什么,蓦地身子一震,从儿女情长中清醒,脱口问道。
“唔,”金虹长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黑暗的一夜已经过去,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看着那一线曙光,金虹长风的语气却是阴郁凝重的:“魇魔的事,你母亲大概会知道一些,我们回长生殿去。”
他神色间的冷肃,莫名的让紫夜心颤,总觉得有什么,即将发生——在他和她之间。经历过这么多,还有什么能分开他和她?这样一想,她便瞬间心安。
二人回到长生殿的时候,恰好冥王哈迪也在。
哈迪那双黑到恐怖的眼睛,一看见金虹长风,便露出难得一见的揶揄,笑也笑的奇奇怪怪,似乎,他正等着看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魇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等紫夜发问,九河已低低出言,彼时的她,精神大好,说话的语速便随着顺畅了起来,“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当魔鬼占据了优势的时候,人便入了魔。而对于原体是兽王的炎羲而言,心里的魔更甚。随着他创世神力的强大,他体内的另一股魔力也日益成长起来。”
“那便是具有破坏魔力的魇魔,炎羲一直凭借着强大的使命感和创世神力,压制着魇魔——然而,随着炎羲的寂灭,魇魔趁机凝聚想要修习出形体。”九河罕见地有些担忧,“魇魔,其实就是炎羲的另一面,也就是说,是几乎和炎羲相等的存在。他和炎羲博大的胸怀温和的性格相反,具有极强的杀戮破坏之心。”
“因为炎羲的寂灭,魇魔没了躯体。而炎羲显然也预见到了这个,不惜自毁任何可能复生的机会,想完全把魇魔随着他的寂灭而达到永远封印。”想到在最后的那个时刻,炎羲——还是清醒地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危劫。九河有点走神,似乎是想起了遥远的记忆,脸色越发苍白,“他那时就知道身体里的魔物会祸害人间,所以才不做反抗的吧——。”
“魇魔的力量来自人心深处的黑暗面,永远不会被消灭。炎羲的神力非比寻常,所凝结而成的魇魔,自然也不可能会是泛泛之辈,他如果有了自己的躯体,便能吞掉日月,让天地重新陷入混沌之中,他具有的力量足以毁天之能灭地。”
“魇魔是靠着血脉一代一代传承的,到得炎羲时,被他强压住力量灵魂。炎羲寂灭,紫夜便是唯一适合魇魔寄居的躯体了,所以只要被他吞噬掉紫儿的身躯,他就能凝聚起血肉之躯,他就能获得和原宿主炎羲一样甚至更强大的力量。”
九河的眉目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事情般的若有所思,神色变幻莫测,眼神瞬息万变,“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紫儿的心全是积极的情绪,即便是被长风那般对待——她还是没真正怪他;即便是知道是我,使得她经历那些磨难,她依旧不恨不怨……所以,他只能先吞噬拥有神兽躯体并一直喜欢紫儿的络翌,他知道络翌对紫儿的重要性……他本来已快得手了,却还是被你们硬生生地掐断了——魇魔,这一口气憋了近千年,想让他就此罢休,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