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估了一个男子的爱,当轩辕无痕说动她的坐骑奇和魔君祁罗,趁着冥王哈迪沉睡而她刚分娩的时刻,打破炎羲的结界时,九河知道,属于她的劫难才刚开始,
炎羲就算是被奇下毒,被轩辕无痕吸走一半神力,但要和九河一起保护家,依然是绰绰有余的,然而,炎羲的性格,对苍生对使命的愧疚,让他选择了放弃,
九河永远不会忘记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九儿,我亏欠了苍生,忘记我,好好活下去,”
他以为,只要他身化万物,与长生同在,便可心安理得,却沒有想到,九河和刚满月的女儿,该如何继续,他自己的解脱,是以爱妻稚女的将來为基石……
九河的心,因为他的选择而化为灰烬,
若不是对女儿不放心,九河早就选择寂灭,化身池千年死去活來生不如死的折磨,是她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爱上炎羲的后果……
癸虚是属于阴地,和冥界的气息是相连相通,当化身池的怨灵顺着紫夜给的轮回通道进入冥界时,哈迪睁开慵懒的双眸,火急火燎地从冥府飞出,在经过奈何桥时,被孟婆拦住,递给他一件物什,
哈迪凌厉的目光瞬间如风云变换雷电交加,少顷,飞身离开,
……
当年,是她自己不顾一切随他隐居世外,是她明知那样的祸患,却沉迷儿女之情,不愿意舍弃,才有后來的诸般种种,
九河是决绝的人,爱得不顾一切……绝望便更加撕裂了她的灵魂,她受过的伤,决计不让她的女儿也重蹈覆辙……
“孩子,有些事,你现在会怪娘,”九河阻止了轩辕无痕为她输灵力的举动,“是我和炎羲的错,给了你生命,也同时让你承担了推卸不掉的责任,孩子,只有无情无心,你才能胜任长生殿主的位置,,归位吧,”随即,她转眸看着轩辕无痕,“痕儿,跟我走,”她的身子已达到极限……带走轩辕无痕是她能为紫夜最后做的事,
看不透她的心,看不透她的情,然而此刻,像是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回报,轩辕无痕细长的狐眼里,满溢着痴恋,抱起她沒有重量的身躯,那长长的白发和他的发纠结在一起,那瘦骨嶙峋的触感,,他和她,原本就该是一对,
轩辕无痕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终于是他的了,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
当初,他让奇告诉炎羲,只要炎羲自己在九河面前自毁神骨,并让九河死心,他便放过未满月的紫夜,失去灵力又中了神蛊的炎羲,不想让他深爱的妻子和女儿因为他而受到伤害,因为太爱,因为太在乎,所以就算是一点点的可能,他都不敢去赌,
炎羲深知,轩辕无痕绝不会伤害九河,然而紫夜……他的死,若能换得紫夜的平安,又有何难,只是当时,他若是知晓九河会以那样决绝到残忍的方式,惩罚对他的爱,是否会做不一样的决定,是否,结局会不一样,然而,谁都不能改变曾经,当一切成为昨天,再大的伤痛爱恨,都将湮灭,
轩辕无痕目光流转,面容淡淡,阴风拂起他的黑色披风和里子的红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温柔凝视怀中的女子,“九九,我们走,”
他们的故事,他们的过往,他们的爱恨……就算他永远也走不进她的世界,然而彼时,都已过去,她的未來,哪怕是只有一秒,已经有了他的印记,他再一次笑了,发觉癸虚的空气别样的香甜,
“今天,谁,都别想离开癸虚,”晦涩嘶哑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人影,像是地狱來的杀者,带着阴冷可怖的气息,一身长衣的男子,手执禅杖,杖尖在地上划出火花四溅,禅杖上的三个骷髅六只黑黝黝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幽光,,狰狞恐怖,
近了,他抬眸,残狠绝杀:“让我,來终结你们这些所谓命运主宰者的神,”
“祭司之杖,”九河极力平静的声音,却掩不住心中的震惊,
此话一出,莫瑶一下子挡在紫夜身前,并提醒紫夜:“抓紧时间,把灯芯和花灯完全融合,快,”她语气里的紧张让紫夜就算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孙子言,”轩辕无痕冷冷的语气,却仿若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凭你这个无知自大,渺小可笑的凡人,你以为得到了祭司之杖,能改变什么,”他眼眸一张,那天生的霸气瞬间逼至孙子言的眉睫,
对于孙子言,他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一个失去了棋手的棋子,还达不到能翻转整盘棋的作用,不管棋子再出色,也仅仅是一个棋子而已,
“桀,桀,轩辕无痕,”然而,眼前的棋子明显脱离了轨迹,孙子言怪笑着,禅杖在地上一顿,蕴起一圈血色光芒把他护起,看到轩辕无痕被禅杖的反弹力震得退了一步,他秀丽的眉一扬:“怎么样,伟大的天帝,你随意操纵别人的生死,视我如蝼蚁,把我当揉泥,随意拿捏,,今日,你加在我身上的,我将加倍奉还,桀,桀,桀……,”
他举起禅杖,重重往地面上一放,一声巨大的裂响夹杂着雷霆之势从禅杖的地方向轩辕无痕所站的方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