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实在是有点诡异,紫夜倒抽了一口冷气,握紧佛珠,朝着珠子滚來的方向前进,一路警戒着,
黑暗里,似乎有女子在温柔地歌唱,若有若无,
然而一路走來,却什么都沒有发生,沒有陷阱沒有机关沒有突袭,只有一种温暖而又悲伤的气息氤氲在空气中,
周围伤感的气息越來越浓,却沒有邪气,干净的近乎于天地精华之气,紫夜有点怀疑自己的感觉,,毕竟感觉有时候也是会错的,
这到底是哪里,刚才不是和长风在一起么,好像还一起去看了长风的那个地下密室,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很想金虹长风,很想很想,
耳边忽然又传來一声长叹,这下声音由于已靠的很近,听來非常清晰,几乎就像是在她身畔,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冒出了一声冷汗,同一时刻,她脚底下撞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倾几乎摔倒,
“啊,”她惊呼一声,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台阶,
珠光摇曳,映照这青色的台阶,一级一级,紫夜在阶下仰起头望向石阶上面,却发现石阶的顶端是黑沉沉的一片,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级的长阶,不知道通往何处的,
然而那一明一灭的光,正是从那尽头发出的,到底要不要继续前进,紫夜抓抓头,犹豫着,
就在她这一个迟疑之间,静寂之中忽然又传來嗒地一声,珍珠自动跳到了他怀里,放出柔亮的光泽來,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正张开大口,等着吞噬掉紫夜单薄的小身板,
“我才不怕,”紫夜咒骂了一声,狠狠跺了跺脚,试图以这种方式为自己壮胆,
不再犹豫,她握紧手上的佛珠,一路沿着台阶前行,,即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不管前方是什么,总得去探探才知道,就算明知有危险,她也不可能止步在这里,
凭着一股子的勇烈之气,她飞穿前行,然而不出百步,她便撞上了什么东西,
“啊,”她惊叫了一声,满腔的烈气被这一撞消弭了许多,
她凭着一股子气这一疾走,却沒料到已经走到了台阶的尽头,一时间來不及收住脚步,便就那么撞了上去,
然而,因为被突然撞痛叫了一声后,她便全身僵住,转瞬间脊背升起了一股寒意,,有一种诡异的动静在她耳畔传來,
有人,这里真的有人,
震惊之下,她不由的举高了手中的佛珠,失声叫道:“谁,你是谁,”
然而,黑暗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沒有,
这种诡异低闷的静默持续了一会儿,但对紫夜來说,却像是有一百年甚至更久的时光,她再也不敢冒然前进,一手紧紧握着手中的佛珠,一手摸索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朝着声音來源的地方摸索而去,
当第四次伸出去的手还未伸直,指尖便触到一一个冰冷的东西,
黑暗里,她维持那个姿势停凝了几秒钟,接着条件反射般地把手中的东西举到佛珠的光芒范围之内查看,
待得看清手中抓到的东西,她触电般地退了一步,硬生生压住了冲到喉咙口的惊呼,,那是一个人的头骨,当下她的手是抓着头骨的下颚骨,那早就沒有一丝血肉的眼睛空洞洞地对上她的时候,她慌忙重新把头骨放回原处,她胃里翻腾如惊涛骇浪,然而她忍住了,她知道现在必须往前,因为回头已经沒有了來路,
深深吸了一口气,紫夜硬是压住心里的恐惧,现在金虹长风沒有在身边,一切就只得自己解决,她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那诡异的声息已经近在耳畔,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让人害怕,
“你是谁,”
沒有回答,紫夜借着手中佛珠的微光,又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
在她准备有进一步的举动时,前方忽然亮了起來,,仿佛有人在那一瞬间,点亮了壁上的一圈油灯,令墨黑一片的黑暗亮了起來,
那一刹那,紫夜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是一间空旷的殿堂,在殿堂中心的是一个金色的高台,不知道是以什么材质铸造而成,在这明灭的灯火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长阶的尽头是一张巨大的金色宝座,比起金虹长风的九华殿上的金座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上面雕刻的纹路繁杂难懂十分华丽,椅背足有三尺高,宛若一面厚重艳丽的屏风,而方才她在远处看见的那明明灭灭的光亮,就是从那屏风后发出的,
当下,屏风后还在发出像闪电般的刺眼光芒,
紫夜倒抽了一口冷气,手都颤抖起來,虽然她并不算胆小,但眼前这般的情景却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小时候,和络翌到青丘的禁地,,碧水寒潭去玩,那间传说中千万不能接近的神秘竹屋,她都在里面睡了好多个晚上……
然而,让她震惊的是,火光中,她看到那金座周围的如山白骨,似是有人曾经极力想要拼凑起完好的骨架,有些已经拼好了整整齐齐地摆列在那里,有些却还残缺着,有了少了一只或是两只胳膊,有的沒了头骨,有的缺了腿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