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你从南岳带来的那个宝贝么,”金虹原看着为紫夜号脉无望,转首对一直盯着紫夜看的金虹昭说道,一双桃花眼还眨了眨。
金虹昭似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拼命点头道:“是啊,是啊,瞧我这记性,四弟,我们是时候走了。老大以后有事情可以去南房找我或是去西房找这个家伙,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赴汤蹈火死而后己上刀山下油锅----。”
“你们俩可是确定了自己今日说的话!”一个淡淡没有一点情绪的声音,像是来自极地雪渊的冰块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僵硬冰冷却铿铿有声。
只见,金虹长风双脚悬空负手而立,紫夜从未曾见过他此刻的样子:一个人竟能冷到如此境地,只一个眼神就让原本嬉皮笑脸的金虹原和明朗敦厚的金虹昭,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但他却面不改色,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从容飘在屋子的半空中,黑发未束如水披散在深紫色长衣上,明明没有风,却见他发丝肆意飞扬,屋内池子里被天光射出一片亮色,恰恰反射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仿若冰雕般冰冷。
那凌厉而狠决的凤眸里却是深邃难懂的光芒,似无心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然而,金虹长风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奇特笑意,缓缓向紫夜靠近。
金虹原和金虹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便慢慢敛衣向门口挪去,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他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了。
眼看他二人仓皇而逃,紫夜扑哧一笑,道:“师傅好强大的气场哦。”抬眸看到金虹长风薄唇温润亮泽,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二人亲热的场景,不由又觉得热了起来。
下意识地抬起手为自己扇一扇风,眼睛愈加不敢往他那张俊颜上看,却忍不住更加想要看,但一接触到他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神,心便瞬间被冻结。
“师傅,”突然之间,紫夜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他相处,就像是被剥光外皮的橘子,现在对紫夜而言,剩下的仅仅是那薄到可怜的保护白色薄膜,轻轻一撕,就可见血肉。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金虹长风心中似是被利器狠狠地刺中,呼吸一窒,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天下女子,果真都是一样的么?
龙雕是紧随在金虹长风身后的,但看他一脸生人勿近的神色,龙雕觉得还是站在门口来得安全,直到看到金虹原和金虹昭二人匆匆忙忙地退了出来,又飞速地驾云回到他们所属的院落,呯地关起门再无声息。
龙雕不禁有些奇怪,就那么近的距离,用得着腾云么?心下虽然诧异,但脚还是向房内跨了进去。
“紫儿,你喜欢原儿和昭儿么?”一手把紫夜捞到怀中,金虹长风把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以极柔的声音问道。
“嗯,”由于脸被他捂在怀中,紫夜只能闷闷地发出单音节。
龙雕身影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这种声音----是主人发出来的吗?怎么可能?虽然知道这个女子有点特别,但也不至于特别到主人会那么在意她?自从若婉离开后,他还没见过有谁——能让主人的情绪出现起伏!
这时,又见金虹长风从袖间拿出雪白的手帕,为紫夜轻轻拭去沾在嘴唇周围的酱色。
此举更是让龙雕讶异的说不出话来,他自小就一直跟随金虹长风,几十万年的岁月中,就算是在当初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光里,他也没有见过金虹长风这般温柔。
何况,据他所知,金虹长风的洁癖那不是一般般的,平时若是有人在他面前,稍微有点不雅的举动都会让人不知不觉为此丧命,更别提他亲自为一个女子拭去食物污渍。
直到现在,龙雕还清晰地记得有个女子在主人面前打了个饱嗝,就被拍出几丈远的情景-----
以龙雕所站的位置看去,二人的姿势确实是暧昧至极,他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的时候,却见金虹长风看他一眼道:“不必跟来。”龙雕心中虽有莫名的担忧和疑惑,但还是止住了身形。
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御风飞行,紫夜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醒来时二人已身在一处山谷,谷中树木深密,有小溪潺潺流动,溪边有一处天然竹海。
地上铺满了竹叶,四下里清幽宁静,空气清新自然,金虹长风带着紫夜在竹林尖上飞过,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撤去了脚下的云彩,紫夜能清晰地感觉到脚底被竹叶轻轻拂过的痒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