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沒必要再见面了。”景北断然拒绝了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讲……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很快就能……”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欠妥当吗?”景北在萧琛还沒说完话就直接挂掉他的电话。
景北被萧琛这一个电话给搅得紧张兮兮的,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甚至下班顾晨阳送她回家时都四处张望,脑子里转了很多念头,唯一坚信的是终于熬出头脱离魔掌了,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黄昏时分,漫天淡霞,天空是奇异的冰蓝色,云翳都变得瑰丽绚烂,美得令人心颤。
景北出神时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接着震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置若罔闻。停了一会儿,又重新响了起來,固执得就像是一只误闯入车内的麻雀,奋力冲撞着让人焦躁不安的寂静。
“你的电话。”开车的顾晨阳提醒道。
屏幕上显示的是“萧琛”,手机不知疲倦地震动,像轰炸机一样在她的脑袋里肆虐,都是成年人了,还玩这套青春的把戏,景北长长吐了一口气,还是接起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她的印象里,萧琛很少这样固执。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讲吧。”景北妥协,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明天要出国,也许几年后才回來。”
“就这些吗?好了,我知道了,再见。”景北急着结束。
“我希望能当面与你告别。”
“萧琛,你和我,其实是不必要告别的。”她故意分开说,甚至都不愿意说“我们”,语调也尽量保持缓和一些,深怕惊动了车上的顾晨阳。
“如果你不愿与我单独见面,那我们在大学娱乐城的thevincicode见面,明天早上八点,那里人來人往,应该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会去的。”景北一口拒绝,不知道他为什么约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我在那里等你。”
“我不去。”
“我等你。”两人的僵持最终以萧琛撂下一句话挂电话结束。
她始终不是他的对手,总不能再打电话去和萧琛叫板,说自己不去,然后也來个直接挂电话。
看着脸色苍白的景北,顾晨阳试探地问,“不舒服吗?”
景北摇了摇头,车到了她家楼下她还一直呆愣愣地坐着,一句话都不曾说。
顾晨阳替她解开安全带,随口说了一句,“去见见也好,说不准就放下了。”
景北机械地点了点头下了车,她一直对自己说,“我决不上当,我决不会去,我才不会允许你再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但是一整个晚上,她做什么事都一团糟,弄错了很多事,煮面,将蛋液倒掉,蛋壳煮了进去,然后把糖和盐拿错了,一整瓶胡椒被倒了进去,最后她要将那锅“黑暗料理”倒掉时不小心烫到了手。
洗澡后才发现头发上的泡沫沒有冲洗,看电视时忘了插电源,刚坐稳就听见陈绾说她太粗心,回家后连门都沒关。
一连串的事几乎让她快要崩溃了,不甘心,萧琛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左右自己?
临睡前扫了一眼帖子,是几个娱乐记者晒出的红包,最后攀比下,得出最多的竟然是萧琛大婚时给到场的记者们派发红包,烫金色的信封里面封存着四位数的人民币,引來大家火速围观,说着说着,下面就歪了楼,贴了一张记者拍到的萧家后厅,著名模特abby掌掴了萧琛的一个旧情人。
景北从模模糊糊的照片中可以看出被打的萧琛的“旧情人”正是那个娇滴滴的辛欣,萧琛一结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abby在圈子里的发展,虽然很微妙。
有人在下面跟帖说都是不要脸的小三儿,景北快速合了电脑,就好像有人在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第二天景北顶了一双熊猫眼坐上了公交,她决定还是听顾晨阳的,去了也算有个了断。
路上有些堵车,她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一刻了,萧琛却不在,学生们熙攘喧闹,据说今天是十周年庆典,免除包厢的酒水费,景北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沒多久后就想离开,她想:再等一会,你再不來,我就走。
景北就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却让她胸闷不已,像是一个约会被放鸽子的倒霉女生一样。快到十点了,她知道萧琛是不会來了,不然他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
看着分针走过半圈,景北抬头数着,给他最后的十分钟,时间一到她一定会立即离开,就连他的名字也彻底地忘记。
漫长的十分钟,噌噌噌,那挂在上方的钟的秒针似乎都在响,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十二,景北起身离开,萧琛此刻恐怕正在空中得意地笑她吧,笑她傻到现在还痴心妄想着。
但她付过咖啡的钱后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介意这些,她來或者不來,对他而言可能都无所谓,自己在这里折磨了自己半天也都是自寻烦恼,不过她觉得來这一趟也许是对的,因为,她要真的放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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