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你究竟为我做过什么。我还为了维护你而违背自己的良心将证据藏起來。为什么啊。
景北很想这样大声地责问他。但她不能问。说不准四周还有路警官的人。到最后景北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开始捶打他。
萧琛把她向他怀里拽去。牢牢地圈住了她。景北的胳膊虽然动不了。可仍然在又踢又掐。她打着打着。突然就沒了力气。撒气的动作倒像是撒娇。
也哭累了。景北哽咽着说不出话來。萧琛伸手。车上的苏秘书很配合地将纸巾盒递來。景北抽出來擦了眼泪和鼻涕。很快一盒纸巾就被她用完了。这些天一直压抑的情绪也发泄完了。景北承认。自己很沒风度。沒气量。很小气。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更不像路警官所说的那么文静闲雅。她就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闹的普通人。
用最后一张纸巾狠狠擤鼻涕。反正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破罐子破摔吧。按照她的习惯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这么失仪与失态的。她很擅长隐藏情绪。不会随便和谁发脾气。不过这个谁不包括萧琛。
很快景北就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已经娱乐到了某人。萧琛眉宇间的笑意里全是嫌弃。
景北朝车子的后视镜中瞥了一眼此刻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惨白。鼻子和眼睛红红的。看萧琛的眼神还有些幽怨。落魄的像只女鬼。
“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沒恶心到你。萧大总裁。”景北觉得已经都这样子。沒必要维持什么狗屁的淑女形象了。
“我见过你更丑的样子。”萧琛说着俯下身來帮她撩起了凌乱的头发。
景北伸手挡开。怔怔地看着萧琛。她怎么也想不出他这样一个有钱有地位长得赏心悦目又不缺女人的人。会喜欢上一个像她这样糟糕的女人。更何况他向來心思深不可测。如果她还是十七岁。也许会相信。但如今她早过了看偶像剧和做白日梦的年龄了。
景北吐了口气。“萧琛。我问你几个问題。不用你全部回答。你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问。”萧琛的兴致似乎也被她挑起來了。难得好心情地陪着她玩这么无聊的问答游戏。
机不可失失不再來。景北脱口而出。“你故意让媒体报那段视频。不是为了逼我。而是另有目的对不对。”
“是。”回答的很快。连眼睛都沒眨一下。
“刚刚你去医院。不是……不只是为了看我。是不是。”景北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语。
“是。”萧琛轻轻皱了一下眉。
“今天的车祸和你有关对不对。”景北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題。
“是。”萧琛的语调依旧沒变。很干脆地回答。
景北冷笑。哼了一声。“你还真够诚实。不过萧琛。即使他有罪。也轮不到你來宣判。那是一条人命。”
“宣判。景北。我说最后一次。这次的事不是我让人干的。他那种人不值得我为他背负违法的罪名。可你也不要对我的道德期待过高。对于一个几次三番陷害我和我身边重要的人的无赖。就算他现在断了气。我也不会表示出任何同情。”萧琛保持着一贯的冷冷淡淡的语调。
景北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沒有因为替他私藏证据而犯法。但刚才她问他车祸和他有沒有关系时。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你还给他五百万。为什么。你的道德突然失衡了。”
萧琛不说话了。
景北嘴角突然划过一丝嘲讽和不以为然。“你做这些不会都是为了我吧。”
萧琛沉默地看着她。她抬头看他。他的视线却猛然间移开。像是在躲避她。景北突然呆了一下。垂下眼帘转移话題。“可我昨晚只是给你打了个电话。我也沒给发那段电话录音。并沒请你替我摆平这件事。你这善事做得也太莫名其妙吧。”
萧琛突然起身。然后又重新保持和景北同一个视线高度。一副极至忍耐的样子。“景北。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一些什么。浆糊。圣母的怜悯。他绑架你。勒索你。你却跑到我这儿來替他伸张正义。你愿意保持你崇高圣洁的心灵我不介意。但我不想跟你一起发神经。”
果然。即使她沒有告诉萧琛。他对自己的事情也了如指掌。景北全身升起一股寒意。她今晚一定要检查一下房间。她疑心有监控。不过以她的水准。极有可能也找不到。“萧琛。你真卑鄙。你监控我。”
可能是她的不可理喻彻底击败了他。萧琛略带鄙视且好笑地说道。“放心。我沒那么无聊地去监控你。昨晚他给你打威胁电话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刚好被我的人听见了。”
他的人。景北四下里看了看。连半个鬼影儿都沒有。虽说沒安什么监控。但派人盯着。她也会很紧张。
“你以为你这两天的清净日子是怎么來的。沒有他们盯着。不单是记者。顾西英那帮粉丝都不放过你。”
“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萧琛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只要你离得我远远的。我的生活就很清静。”景北终于还是被他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