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最让人不耻的事情,不过是在年少无知时轻率地献身给了萧琛,但这么些年她已经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以为自己遭到的报应已经足够了,可为什么沒有尽头呢,
她怔怔地看着萧琛,他那张好看到难以挑剔的脸,运气好的话,稍稍偏头甚至能看到一个醉人的酒窝,上天还真会开玩笑,雕刻了他完美的外表,却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给了他一颗恶魔的心,景北闭眼,不想看他,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卑鄙,无耻,”
萧琛勉强牵起一丝笑,捏起她的下巴,脸近在她眼前,“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我更不喜欢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玩弄手段,你要和我玩游戏,也要看看自己手里的牌有沒有胜算,不懂游戏规则,却每次都这么嚣张,”
“那就会必死无疑,”萧琛一副忍耐至极的模样,话音一落就将景北的脸推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还有,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顾晨阳的主意你最好不要打,因为,你、不、配,”萧琛一字一句地说着,嘴角带着笑意,但比不笑还要冷漠,
费了很大的力气,景北才能用虚浮的双腿支撑起摇晃的身子,刚靠上后面的墙,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她用力地去抓墙上的花藤,低声呼叫了一下,原來最美丽的花藤是有刺的,似乎有血流了出來,
萧琛迅速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小小心翼翼地扯离那堆花藤,她的身子也被虚扶了起來,
他微抿着唇,表情漠然地研究她的手,其实沒有流血,只有几个细小的孔,看起來像几个小小的红点,
“这么点痛都忍不了,”嘲讽里带着责怪,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一颗糖吗,景北的唇色已经苍白,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无力地笑笑,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來,眼泪就滚了出來,
这么多年到底是谁以仇恨或是爱的名义给她建造了一座迷宫,让她这么久都走不出來,都找不到逃出來的路,
就是眼前这个人,
景北常想就算是孽缘它也是缘,
“萧琛,”他看着她,言语淡淡,满眼嫌恶,
“景北,”她笑了,眉目清澈,心存感激,
那时,她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名目喊他的名字,因为她是名义上的哥哥,他与她经历了无数次无心的相遇,终于相识,她不曾预期,他也沒有费心,
她的十七岁,满了六旬;他的二十岁,差了三月,
正当年少,
恰恰,狭路相逢,
原是一场好戏的,可惜逃不过命运,
景北承认在刚刚的那一刹那她觉得生不如死,她甚至想要扑上去狠狠掐他,和他玉石俱焚,一了百了,但她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眼前这个人,得罪小人他不见得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得罪萧琛,他绝对有能力玩死她,
兰姨也曾对她说,如果想哭的时候那就大声地笑出來,这样就不会让那些看你笑话的人痛快,景北伸手狠狠抹掉泪,仰起头,咧开嘴角,绽放一个最美的笑,“配不配也轮不到你來说,那要看晨阳的意思,”
“晨阳,”萧琛微微皱了一下眉,垂下的眼帘再次掀起,看着景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嘴角微挑,满是讥诮,“叫得倒挺亲热,”
“这也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景北面对他连装笑都懒得,转身离开,
景北刚走出几步,身子就被大力地向后扯去,整个后背撞上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在她要甩开他的时候,萧琛已经从身后死死扣住她的腰,
他的声音仿佛蕴含了水汽的氤氲,忽然飘进了她的耳朵,“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做交易,就不会轻易地放你走,”
一瞬间,景北都忘了挣扎,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转头去看他,他的眸色看起來很平静,但眼底似乎正酝酿着暴风雨,这让她感到压抑而沉闷,
他不再说话,低头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直到唇上钝钝的疼传來,她才清醒过來,拼命推开了他,呼吸有些紊乱,“萧琛,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羞辱我,让我生不如死,那你有很多种方法,沒必要这么牺牲你自己的色相,”
萧琛抬头,轻轻用手指摩挲着自己唇角,因为刚刚吻过她,景北觉得他这个动作说不出得轻佻,可他的脸上却浮出一丝奇异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好笑,用看珍奇动物的眼神看着景北,好像她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我是实话实说,如果是……咳咳,,”景北用咳嗽來掩饰尴尬,“某方面的需要,但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愿意,绝对有一大堆的女人投怀送抱,环肥燕瘦,有经验的,沒经验的,冷艳的,高贵的,小家碧玉,名门淑媛,前凸后翘的,随便你挑,还不用你付费,倒贴都有一大把,你何必找我这么一个要长相沒长相,要身材沒身材的,人老珠黄的,,”
萧琛突然嗤笑出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