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看着萧琛。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他的话触碰到她两个痛。一个是私奔。一个是除了伤害她的父亲外。他还不放过她的母亲。
“萧琛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你还有沒有人性。我妈她已经都那样子了。还有。你为什么连一个待在牢里疯掉的人你都不肯放过。。”
“其实很多年之前。我也一直想问问你的父母。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沒人性。尤其是你的母亲。她怎么能做出那样恩将仇报的事呢。”萧琛云淡风轻地说着。
“可是我又做错过什么。我有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我的事吗。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景北捂住嘴。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來。免得让更衣间外面其他人听到。更不想让他看着舒心。
“如果你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跑來扰乱我的生活。我就不会有那些荒唐的想法。如果你沒有处心积虑地把那段视频交给我爷爷的话。我也不会和你订立那个莫名其妙的约定。如果你沒有和姓安的那小子私奔的话。我也许会放过你。这一切都沒发生的话。我们也许还真有缘分做一辈子的兄妹。不过。很可惜。它已经发生了。”萧琛一字一句地说着。嘴角牵起了淡淡的嘲弄。
“我沒有。那段视频不是我给萧爷爷的。不然当初我就不会。。”景北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她要怎么说。莫非要当着他的面。说当时尽管他侵犯了自己。她却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耻和不安。自甘堕落地喜欢他。所以才不愿公之于众。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只会认定她更有勾引他的动机。那样只会让她更加难堪。自取其辱。
“好好想想。那天你是借着去探病动的手。根据爷爷的警卫员所说。你是早上八点到的军区大院。早上八点半时你还和爷爷在小花园聊天。张阿姨可以确定你在八点四十分钟左右进过爷爷的房间。因为张阿姨正在阳台上浇花。她很清楚地看着你手里提着水果篮。而下午三点时爷爷就是在那篮子里发现的信封。接下來的事正如你所计划的。你也知道那里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而且沒有几个人知道爷爷的习惯。我说的对吗。”萧琛平静地陈述着。像是在告诉她。已经铁证如山。她不必再装模作样下去了。
景北觉得自己很快变成了一尊雕像。一言不发。狭窄的空间里仿佛只有萧琛的呼吸声。她开始咬嘴唇。对。是她主动去勾引他的。他是最无辜的。所有的悲愤和难堪积压。但又不能宣泄。只有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
萧琛静静地看着她哭。甚至还刻意吩咐靠近更衣间的那些黑衣人走远一些。直到景北哭累了。准备用衣袖擦拭的时候。他才伸手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当他擦到她的唇边时。景北抓住时机。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她用尽力气咬。不肯松口。萧琛停下手中的动作。与她对视着。他微微皱眉似乎有点疼。但沒有挣脱。
她拼命地咬。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出來。咬了很久也沒尝到血的味道。反而咬得自己牙痛。偏偏目光瞥到萧琛修长的手指下的手掌裹着厚厚的绷带。她那颗该死的天性富怜悯的心又柔软下來。不想给他造成二度伤害。最终还是松开了口。有两行泪水滑出眼眶。顺着脸颊一直流进脖颈与嘴角。又咸又涩又凉。
“好点了沒。”萧琛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是在想怎么样才能不犯法。咬断。。”景北一时沒注意便把心里话说出來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不过她说与不说差不多。萧琛很轻易就能猜出她的真实想法。“再怎么说。我这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至少应该露出一点关心与感激的表情。”
景北懒得理他。她又不是演员出身。沒必要在他面前卖笑。
“新的赌局考虑的怎么样了。给你五分钟。”萧琛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开始计时。
景北最怕他这样。每回他这样给她计时她就焦躁不安。“我不答应。”
“好。那后果你自付。”萧琛轻哼了一声。“或者你现在可以提出你的条件。只要合理。我会答应你。”
景北偏头。她怀疑他另有阴谋。绝不是这么简单地來戏弄自己。以他的能力捏死自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沒必要这样耐心仔细地和她谈条件。而且还特地爱心泛滥地搞个“优惠活动”。
“如果你答应了。我会摆平那些人。不让他们找你们母女的麻烦。我会将你们欠的那些债全部还清。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萧琛不管她愿不愿意。已经抛出了他能给她的优惠条件。
“还差一分钟。过时不候。”萧琛将手腕伸到景北面前。
噌噌噌。表的秒针跳动的声音清晰异常。在指针跳过十二前。景北脱口而出。“我要给合约加个期限。反正和你赌。我只有输的可能。所以我要加期限。”
“可以。等到我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会放你走。并且加上之前的那些条件。我一并答应你。”萧琛突然很大方。
他突如其來的好心让景北更加不安。“你的概念太模糊。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如果你说一辈子解决不了。我不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