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把那面太阳旗挂在窗户上面——没当床单,反倒当上了窗帘。
然后,国母瞅了瞅站好的靖国神射还有常骑、北海盗,说:没有设备来放咱们大日本帝国的国歌,咱们就用嘴唱吧!
于是,他们开始唱他们那大日本帝国的国歌。
他们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唱,我也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大概唱到一半的时候,常骑竟然放了一个响屁——这声音竟然盖过了上边嘴发出的声音,一时间打断了他们合唱的节奏。
但国母依然专注地唱。
北海盗和靖国神射瞅了一眼常骑,然后又瞪了一眼常骑——他们这一分神,国歌的节奏立刻混乱了。
国母这才听出三个武士脱离了自己的调的轨道,歪着脑袋瞅了一眼三个武士,接着又瞪了一眼三个武士——这一下,她也跑调了。
按照朱先生以前给我讲的音乐知识,他们四个人现在弄出了四个声部。现在四个人有的唱的快,有的唱的慢,有的刚唱过中间部分,有的已经快接近了尾声——他们仿佛在进行唱歌速度赛。
但是日本人做事还是比较顽强的,他们最终还是都坚持到把歌唱完。
国母毕竟年龄大了,比不了三个武士,所以是最后冲刺的——最后一个唱完了他们的国歌。
升完国旗,奏完国歌以后是国旗下讲话了。由靖国神射站在太阳旗下代表发言。
靖国神射庄重地站在太阳旗下,说:……在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将士的巨大鼓舞下,在国母驾临的光辉日子里,我祝福我们的大日本帝国最终能像这旗帜上的太阳永远照耀着东方,而且让其他的东亚国家永远不见阳光——阳光是只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
大概是受了升旗仪式的鼓舞,最终,除了常骑,北海盗和靖国神射也同意留下来陪侍他们的国母。
百变小勤变作的国母爬到床上以后,三个武士变成三条恶狼向床上扑去……他们的国母年迈体弱,所以场面相当惨烈,叫我一外国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百变小勤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媳妇,她们只是重名罢了!
想到这儿,我也无心再在这里呆下去——日本人床上的习惯我看不惯,也没心思看!所以我转过身来,向房门走去。
此时房门已经被刚才跑出去又跑回来的靖国神射关上了,我也无心思再吓唬床上的几个日本人,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没有惊扰他们就出了醉春园。
我来到楼下,此时醉春楼的老鸨正坐在藤椅上,她翘着二郎腿,用一只手在搓一只脚,间或把搓下来的泥球放在眼前看一看,然后顺势扔在地上——在她另一只脚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泥球,仿佛中药店里的药丸儿——看来这个老鸨只顾了赚钱,却忘了洗脚——这么说也不对,人家只是没用水洗,只是干洗罢了!
我现在不感觉饿了,但是感觉很累。我也找了一个空藤椅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楼上的事儿还没有办完,从我对一个老女人关心的角度出发,我真担心楼上的国母经历的是最后的疯狂,没准明天日本人就要为他们的国母举行国丧了——但是,后来想到那国母不过是百变小勤所变,没准那三个武士会全部沦陷!
这时侯,楼上想起了“咚咚”的声音,我想一定是靖国神射他们下楼了。
但是,下楼的并不是他们,我仔细看看,原来是刚才我在二楼过道里看到的粘在妓女身上的两个嫖虫——嫖客!他们现在仿佛喝醉了酒,里倒歪斜地走下楼来。
老鸨此时把手一伸,也不说话,俩嫖客“愿嫖付钱”——面带笑容地结了帐——开始往外走。
看来老鸨是个有个性的老鸨,不像别的老鸨为了让客人成为回头客,差不多会给要走的客人磕头,她仍然坐在那里搓泥球。
那俩嫖客走到醉春楼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跌倒了——给我吓了一跳!
这时侯,老鸨站了起来,光着一只脚向门口走去,老鸨依然不说话。
但是,这时侯那俩嫖客不知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我只看那老鸨从地上捡起两个纸人,然后叠吧叠吧揣在臃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