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我之所以忐忑,是因为朱先生跟我说过,庄如雪这样的男人大概有鸡奸的嗜好——就是男的奸男的)地跟在庄如雪的身后,不时地回头看着朱先生,但是朱先生坐在那里显得很失落的样子,一直没有注意到到我在看他。
直到我快走出饭厅的时候,朱先生才对我做了些动作。他抬起手指指耳朵,又指指嘴,然后向我摆摆手-----我知道朱先生这是在暗示我到庄如雪那里以后应该怎么做,但是我实在有些弄不懂朱先生心里究竟希望我怎么使用自己的耳朵和嘴。
我一边走一边猜测朱先生的意图。后来我顿悟了朱先生的意图——这老家伙是让我到那里以后装聋作哑啊!我想一定是这样!于是我的心里很酸涩,没想到朱先生这个老东西竟然叫我默默承受庄如雪这个变态狂的凌辱。
此时,庄如林的老婆带着自己的女佣也离开了饭厅,她们走在我和庄如雪之间,我才发现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的确有着叫男人心动的风韵,真是不知道庄如林在外边做着什么样的大事儿,竟然叫这样一块水草丰美的土地荒芜着——我想这真是一种罪过。
在这短暂的路途之中,庄如林的老婆回过三次头来看我,每次回头我们的目光都相遇在一起,这说明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我感到那目光之中有一种叫男人无法抗拒的母性的温柔和女性的挑衅——这种女人的目光带给男人的是无限的安全感(其实,男人是最缺少安全感的动物)和无限的征服欲望(其实,男人在有了安全感的时候最善于征服)!
在这种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我坚信做一个庄家这个女人的“长工”该是幸福的事情。但是很不幸的是庄家的一个男人大概正拉着我去做他的“长工”。我越想越恶心,我再一次想起了朱先生给我讲过的男人和男人之间鸡奸的事情!但是,我想好了,如果这家伙要是干鸡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装聋作哑——我就跟他急眼!
来到庄如雪的房间,只见那里边的陈设洋溢着书香气,靠北山墙的地方从地上到棚顶都是线装的古书。真想不到这个庄如雪还是个读书人。房间南边的位子是卧房,里边发出橙色的灯光,不过那橙色的灯光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个下已经显得成色不足了——但是很明亮。我下意识地向那个房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剪影的画面——一个女人刚刚起床,迎着朝阳正穿衣服,朝阳此时正好把她洋溢着女人特质的黑影剪给我看。我看了大概有两秒的时间,但是,当我再看庄如雪的时候,他正惨白着脸色看着我。
我说:三爷,您找我有事吗?
庄如雪显得很懊丧的样子,说:元宝,你叫我很失望!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三爷,我做错什么了吗?
庄如雪说:元宝,你现在心里正充满着邪念,更具体地说就是淫念,你是典型的保暖思淫欲的家伙,你刚刚吃过我们庄家的早饭就对我们庄家的女人产生了淫念,从饭厅出来的时候,你的淫念就产生了,直到你走进我的房间你的淫念还没有净化,反而加剧了!你刚才盯了很长时间我的房间!而我的女人正在那里穿衣服!
我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气流似乎不能出来了,没想到庄如雪竟然毫不遮拦地说了这样一大堆话。我感觉这种羞辱要比鸡奸更加的恶心!
我说:三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并没有您所说的什么邪念!
此时,我看见庄如雪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微笑的表情。
庄如雪说:唉,这个世间啊,就没有像我的名字一样纯洁的人了,如雪啊如雪,也只能是像雪而已,这世间真的是没有纯洁的人了!
我对庄如雪莫名其妙的话感到茫然,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庄如雪突然对我愤怒了,他接着对我说:元宝,你现在可以走了,你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纯而又纯的人!你快离开我的房间!让我重新再去寻找纯洁的人!
我木在那里,真是进退两难了!没想到庄如林老婆回头凝视我三次,以及我进到他的房间凝视两秒那个“剪影”这些细微的行为,都进了庄如雪的“法眼”!他就根据这些断定我不是一个纯洁的人!
我身在人家的屋檐下,只能默默地往屋子外退出!
这时卧房里的那个剪影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只是知道她走了出来,并没敢看她一眼!
那个女人说:三爷,谁来了?
只听见庄如雪恶狠狠地骂道:臭婆娘,来了生男人你恨不得早些带上床,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回避吗?你给我滚出庄家!
那个女人可没像我刚才表现的女人样,立刻接过话头,说道:行啊,庄三爷,你要是相不中我,我还真挺高兴呢,昨天晚上我就寻思一晚上,跟你这样无能无力的睡一辈子,我还不得憋屈死啊,正好,结账我就走人!
庄如雪说:妈的,原来牛二给我介绍的是个妓院的臭婊子啊,妈的,多少钱,结账,你马上消失!
那女的说: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瞧不起人,婊子怎么了,婊子也是靠劳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