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钱。”杨楚生边说边将袋子解开,拿出一小包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条三五,最后,桂香嫂看着袋子里,双手捂着高高的胸口。吓着了!“砰砰砰”!杨楚生还笑,因为他真的听见这小村妇的心跳声。
秋月嫂更绝,伸着脖子往袋子里一瞧,立刻感觉两脚发软,几乎是瘫在竹铺上面。
“这这这,这钱从那里来的?”桂香嫂终于回过神,小声就问,看杨楚生的神气,应该不是从那家银行跑回来的。
“是我卖了一车给你们作衣服的那些布,十二万。”杨楚生的口气相当平静,说完了,准备淘米作饭。
十二万!这好,两个美村妇都一样,微张开小嘴巴。高高的,将衣服都撑得起皱的前面,急促地几大起伏,然后,白皙的额头上,都渗出豆大的汗,可能还是冷汗。
“挖个坑,赶紧埋了。”秋月嫂擦了三把汗,说完了真的拿起锄头。这竹寮里不都是土的嘛,挖个坑埋几个人也行,更别说一袋子钱。
杨楚生笑抽,不过这也是个好主意,反正这些钱总得藏起来,埋地下最好。就是竹寮被火烧光了,钱也还在。
“你们不数了?”杨楚生上火,笑着又问。特别是桂香嫂,她就最喜欢数钱。
“不数了,你以后别老是跑,搞不好钱被人偷了。”桂香嫂说完了,“扑”地又笑,因为看正在擦坑的秋月嫂,锄头用力掘一下,下坠的领口里面,就有东西在向左右晃,笑得她都不能帮忙了。
杨楚生也在笑,往灶里塞一把草就说:“我今晚还要到县城,怎么能不出门。”
“那等我过来了,你才走。”桂香嫂也说。
杨楚生想到县城,也是到陈书记那里坐一下,听听他对跟港商合作的想法。应该准备的,还是得提前准备,估计十四娘也快来了。随便送陈书记一条三五,这几条香烟,他一天也不用一包,还抽没完,肯定就变味了。
确实,桂香嫂还真不放心,今晚印刷厂又得上夜班,他到竹寮来更加有理由。毕竟她是村妇,要没什么理由,动不动就往这边跑,别人也会说些闲话。
这小村妇心里真高兴,高兴杨楚生有那么多钱,吃完晚饭,洗了个澡,还在小卖部,买了一块香皂。身上穿的是杨楚生送的尼龙布做的衣服,走进竹寮里,身上的香皂味,还让他多看了她两眼。
“别太晚呀?”桂香嫂看杨楚生用报纸包上一条三五,就小声说。
“晚点你还是回去吧,没有人会偷我的东西的。”杨楚生也说,这哥们也让桂香嫂吓一跳,穿上在香港那一身白上衣和蓝裤子,这形象不叫光辉,而是洋气。
也别说桂香嫂看了要惊讶,就是陈燕看了也吓一跳。突然间见一个穿着全县城最最新鲜的哥们,手里还拿着报纸包的东西,走到她们家门外,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杨楚生。
“哎呀,杨楚生啊,快进来!”陈燕的妈还是先开口。
杨楚生就进了呗,刚刚洗完澡的陈书记也是笑中带出惊讶的眼神。确实,这个知名小知青,这一身打扮,谁看了都感觉,他已经开始被资产阶级所腐蚀。
“你这衣服,在那里买的呀?”陈燕不比她的父母,有话就问。
“是香港人送的。”杨楚生正在想,怎样开口送陈书记的香烟呢,这一句话正好给他来个顺水。然后将香烟往桌子放又说:“陈书记,这是香港人送我的三五香烟,这一条送你。
“三五!”陈书记这两个字,说得特别带感,打开报纸一瞧,突然觉得,无产阶级抽资产阶级的香烟,应该不会被腐蚀。
杨楚生送的东西,陈书记也不会假客气,看陈燕已经在泡茶,还问:“你跟香港人洽谈得怎样?”
“已经完成,现在我就在担心,到时能不能得到批准。”杨楚生也说。
陈书记也在摇头:“这个县不敢批,只能是等你跟港商签什么书面协议,我们再向地区报告。”
“那我还得先往地区跑了。”杨楚生接过陈燕递给他的茶,喝一口又说:“我准备吧,不只是建一个厂,将我们进村的路边,变成一个工业园。”
“工业园?”陈书记其实听不明白,不过当官的嘛,不明白就装明白呗,点点头说:“很好,不过你别太认真了,跟你说,地区张主任,想将你调回滨海市,可我的意思呢,还是让你留下来。”
“嘿嘿,我的行情还涨价。”杨楚生一听也说。
“嘻!”陈燕也笑,是听到他将自己比为猪肉,才好笑的。
陈燕的妈,冲着陈书记却说:“还是让他回滨海市吧,农村有什么好的。”
“对了,你还不想回滨海市呀?”杨楚生也朝着陈燕问。
“我爸是县委书记,我不能当知青逃兵,再说吧,我爸妈都在这,我回去干嘛?”陈燕说完了,看着她妈笑。
陈燕的妈也拿起一杯茶,笑着又说:“你也可以回去呀,算了,你们俩一起回。”
噢噢,这话让陈燕的脸有些红,这小美女朝着她妈翘嘴巴。也让杨楚生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