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贞拍着杨楚生的手臂也说:“当了也不错,将来回去,你就是干部级别了。”
“下午要开会,还不知道社员们会怎样呢?”桂香嫂又在小声说。
全大队的社员会议,这年代也没少开,最少开批斗会时候,就相当于社员会了。这种社员会,知青是可以不参加的,可杨楚生却必须到,因为他是生产队长。
这场面热闹得让已经坐台上的清华叔也惊讶,感觉社员们的思想进步得也太快了,不用跟过去一样,要开个社员大会,还得民兵敲着锣到处喊。
杨楚生来了,看着台上就笑,水鸡叔没来,第二把手的清华叔,坐在用三张学生课桌拼成的讲台上,看形象还真有书记的风范。
“杨同志,这里还有位子。”第一生产队的一个村妇就喊。
“随便了。”杨楚生看一下前面,秋月嫂正在看他,她身边就有位子。
“水鸡叔怎么没来?”杨楚生往秋月嫂那边走,看见水鸡叔的儿媳妇就问。
这村妇也笑一下:“他突然间鼻塞,没来。”
“是不是耳朵还打鸣?”杨楚生一说,这位村妇也在笑。
坐在台上的几个干部,特别是清华叔,相当地心有感触。这个杨楚生才一到,本来热闹的场面,更是如三六九赶圩的集市一样,那个吵啊。都在跟这个小知青打招呼,而这个小知青却还真的站在人群里,他娘的就如跟女社员在对山歌一样。
杨楚生招呼打完了,往秋月嫂身边坐,也发现桂香嫂,原来已经坐在他另一边了。
“挺热闹的。”桂香嫂小声说。
“嘿嘿!”杨楚生笑一下,社员们的热闹,在他看来,那是一种资本,只要有大家都拥护他的资本,他真的当书记了,当起来也容易。
突然,人群静了一下,因为看见吴拥军也走进来了。
吴拥军是公社治安组副组长,专门就是来参加的,割资本主义尾巴嘛,他的莅临指导也是正常。
“嘿嘿!挺热闹的。”这吴拥军一进门就朝着人群笑,瞧他的神气,派头当然足。只是看到杨楚生的另一边,还坐着他的老婆,这家伙脸色一沉,朝着桂香嫂就瞪一下。
桂香嫂连看一下他都没有,他再瞪十次也没有用。
吴拥军的脸涨得几乎要变成紫色的了,看到他老婆和杨楚生在小声说话,还瞧她在微笑。还有,穿着短袖衫,那一条白皙的手臂,还跟他的手臂贴在一起。这情景,真的让他想当场发火,只是这样热闹的场面,杨楚生另一边的秋月嫂,手臂不也跟他贴在一起。
“喂喂喂!喂喂!”大队的广播员试了试广播筒,感觉声音有点哑,突然抬手朝着话筒拍几下,再喊,声音立马变得清晰。
这声音,也让吴拥军不得不先忍住气,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他的面前,跟这个小知青玩暧昧。
“好了,会议现在开始。”清华叔可不用主持人,首先是一条语录,然后就真的开始了。
“我们的养猪场,以前所搞的,都是资本主义尾巴,一定要割!”清华叔停一下,扫视一下会场。
社员们立马安静,前面他要再说五分钟,肯定得有人打瞌睡,现在说到肉了,大家立时打起精神。
“经过大队的研究,决定养猪场的猪,归大队所有,当然估价,然后当成以资金入股……”
清华叔话还没说完,这下好,社员们都站起来了,水笋叔还大声说:“这叫抢劫了!”
“杨楚生,你来说!”突然有社员在大声喊。
“对,让他说!”这下子又热闹了,这位社员一说,立马就是一片响应声。
清华叔也愣,转脸看一下吴拥军,情况已经是他不能控制的了。
“大家静一下,这是割资本主义,你们的思想都被……”吴拥军话还没说完,这会更乱,还有一位社员大声喊:“那就是要强迫的了?”
杨楚生也站起来,瞧瞧,效果怎样?社员们立刻又安静。
“不能这样干,应该让社员自愿,愿意入股的就入股,不愿意的,可以将猪捉回家里自家养,属于资本主义尾巴的,让社员自己处理。”杨楚生就这几句。
“哗哗哗……”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突然间,掌声代替了人声,就连台上的几个干部,也跟着鼓掌。
“还有,我们的水稻靠的就是养猪场的肥料,如果没有肥料,后果会怎样?谁都明白。”杨楚生又说了。
“杨楚生,你这是鼓动,目的就是想当大队书记是不是?”吴拥军也大声喊。
“老子就想当书记,只要社员拥护,我就当!”杨楚生也勃然大喊。
“我们拥护!”贵喜的老婆也喊。
好家伙!清华叔也吓一跳,吴拥军心里也在发怵,想不到这个小知青真的得了人心了,现在场面不但掌声又起,还有人在喊:“拥护杨楚生当书记!”
这会开不下去了,都乱了还怎么开。杨楚生却是站在原地,朝着社员们笑,他就是故意的,瞧瞧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