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温如墨一直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当然,我也不会多情的认为他是因为做错了事,所以不敢见我正义的眼睛。
不出意料的是林风在前一晚找到了我。
当时我在马车内正襟危坐,一副贤君的模样拿着手上的书翻来翻去。
林风跪在我脚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身上的盔甲却让我想起了很久前温如墨也曾这样穿着盔甲行走在战场上。
“陛下。”温如墨沉重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神,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不让臣先起来吗?”
我干咳两声,对有这样的无礼臣子表示由衷的抚额。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是君王的威严,我把自己的每一个都咬的极重,似乎要发泄我的愤怒一般。
“林将军莫不是因为立了功,所以才会如此放肆!”说着将手中的书甩了出去。
林风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书,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是《春宫一百零八式》?”
看林风那个表情我也噎住了,奶奶的,这次丢脸丢大了!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想着找出最合适的一个解释方法。
白痴懵懂型:“啊?春宫是什么东西啊?朕怎么没听过?”
装疯卖傻型:“啊?这小三子又胡乱给朕塞东西,朕一定赐他死罪!”
死皮赖脸型:“好吧,其实朕就是想着怎么用这个和妁戈,呵呵,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
果然,林风在我的攻击下几次都险些翻白眼,但好在是一国之将,还是忍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好一会才挺着脖子仿佛英勇无畏的英雄一般对我说道:“陛下,臣知道此次围剿叛贼没有征得陛下的同意是大罪,只是小女,哦不,筱贵妃也是为陛下担忧。”
看着林风的表情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我忽然明白了林染的性子是怎么回事了。
只不过为君者,不能喜形于色。
我学着温如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筱贵妃深明大义,朕怎么会怪她呢?赏她都来不及呢!”
这本来是夸奖的一句话,但此时听来却显得很是阴森古怪。
林风的身子也抖了一下,继续说道:“谢陛下恩典,只是还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说……”
我低下头睨了一眼林风,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冷笑:该说不该说你不都说了吗?哼!
“说吧,朕倒想听听看呢!”
“陛下切不可将带回的女子带入宫中!”
我的眉头一拧,对林风视死如归的表情一阵好笑。
好你个温如墨!我早就猜到了你喜欢妁戈,倒不曾想你会算计到我头上!
“退下吧,妁戈是一定要入宫的!”我肃容道,毫不在意林风的眼神。
林风沉默许久,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若是陛下想要一个替代的女子,臣可以为你寻一个姿色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女子,万万不能入宫!”
“哦?林将军莫非能给朕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妁妖来吗?”我的语气带了点轻蔑,看着林风坚定的眼神冷冷道:“朕的妁妖不是长的一样就能取代的!”
林风低下头叹了口气,“臣告退。”
我看着他准备掀开帘帐的动作忽然开口问道:“林将军,你如今莫非也成了温相的人?”
林风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很快转头回答:“陛下,臣只忠于天历。”
好,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
“那就请林将军务必要记牢了,天历是朕的,朕就是天历!”我的语气很平淡,只是难掩语中的威严。
我也愣了一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真龙天子才有的威严吗?
我得承认,我久违的威严再次回来了。
林风头也不回的跳下了马车,只是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留下的那句话。
“陛下若是真心为天历着想,或许该试着信任丞相大人。”
信任温如墨倒不如让我去死!
妁戈和小三子走了进来,手中带着一个食盒,见到我怒气腾腾的样子也有些惊讶,然后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林风离开的方向。
倒是小三子那个奴才见到地上摔着的书后大叫起来:“陛下你刚刚莫不是和林将军在讨论这个?”
他一手舞动着手中的春宫,一手拉开妁戈准备扑到我面前。
朕的龙颜呐,瞬间的变得青白!这个狗奴才,真能祸害主子啊!
“你滚开,这书是谁放在这里的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眯着眼睛瞪着小三子,眼中的咄咄之色很是明显。
小三子瑟缩了下身子,把举着春宫的手放了下去,转身蹲在角落里呢喃着:“明明是陛下你自己放的。”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楚地可以让这个马车里的人听到。
我尴尬的对妁戈勉强笑了笑,希望她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妁戈倒是神色自若的坐在我面前打开食盒,示意我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