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望月石,是一处搁浅在海底的巨石,因为这块巨石十分庞大,大约百来丈宽,所以一般采珠的鲛人也常叫这里为望月台。
来的路上清灵就已经告诉我们,这块望月石因为表面十分平滑,而且时常散发出一股清冷地气息,所以经常会有许多老蚌在月圆之日来这里吐珠,吸取月精。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到月圆之日,这里会来许多的采珠人,静静等候老蚌吐珠之时。
等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朝周围看了看,似乎还没什么人,看来是我们来的早了。不过此时那块百丈宽的巨石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排列了大概上百只老蚌,看上去十分壮观。清灵告诉我们,现在月亮还未升至最高,所以这些老蚌都在闭着蚌壳静静等待着,而且估计过会应该还会有些过来。
我和师姐跟着清灵躲在一株珊瑚后面,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不远处的望月台,同时小声私语。
“为什么这些老蚌就认准这个地方了?它们不知道这很危险吗?”我有些奇怪。
清灵回道:“其实它们也都知道有危险,但是在这里吸取月精的话对它们的成长十分有利,一般三十年左右就可以产生一些简单地灵智了,换了其它地方可能要百年不止呢。再说,这里的采珠人都是挺不错的,大家一般都只采珠而不会去伤害那些老蚌的性命。那些老蚌们正是知道这两点,所以它们才会一直这里,这样虽然有丢珠的可能,但是性命却无攸,而且如果运气好点,还能早点产生灵智,这么划算的买卖它们怎么可能不做。”
我听到清灵的解释,有些了然。
是啊,这个世间的生灵,可以说都是疯狂地赌徒,他们经常会做出一些不知道结果的选择,哪怕事先知道这种选择有很大风险,他们也愿意尝试,就是因为他们相信未来虽然艰辛,但总是有那一丝地渺茫地希望。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叹息了一声,感觉自己有些哀怨了,当下也不再多想,也不多说了,只是继续朝着那块望月石看去。
过了片刻,周围来采珠的鲛人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的,像我们这样三人一组的倒不多见。
大家来了之后,互不说话,只是各自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一动不动,生怕惊动那些老蚌。
这时我发现身边的清灵有些奇怪,她好像总是朝着一个方向瞟去。我有些奇怪,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在我们左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用麻布编织成的上衣的青年鲛人,身上背着一个采珠网,也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看样子也是在偷看清灵。
我看着清灵和那个青年鲛人做贼心虚地样子,顿时恍然,不过也觉得有些好笑。我拍了拍师姐的肩膀,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看清灵和那个青年鲛人之间的行为。不过马上我就郁闷了,师姐似乎没什么反应,看上去只是有些疑惑,好像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一下醒悟过来,对啊,师姐长这么大连男人都还没怎么见过,自然对眼前这事是不知的了。我耸了耸肩,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师姐疑惑地望了望我和清灵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盯着那些老蚌了。
我看现在还有些时间,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趣他们一下。
想到这里,我就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狠狠地朝着那个青年鲛人盯去。那个青年鲛人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马上露出了一副胆怯的样子,不敢再望过来。不过过了一会,那个青年鲛人似乎是有些忍不住,又偷偷地往这边瞟了一眼。我看到后,又猛地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脖子一缩,不小心撞到了藏身的珊瑚上,疼得一阵呲牙裂嘴,看得我差点笑出了声。
这时清灵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奇怪地望向我,不过一抬头就看到我在笑眯眯地看着她,脸色马上红了起来,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了,筱月姐姐,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我看着清灵忸怩的样子,忍不住逗她道:“没事,刚才突然看见两条小鱼在眉目传情,一时有些忍不住想笑而已。”
清灵脸色变得更红,一时之间也不敢再说话。
“时间快到了,做好准备吧。”一直在前方看着的师姐突然回头对我们说道。
我马上反应过来,当下也不再调笑清灵了,转而盯着前方。清灵此时也从背上将采珠网给取了下来握在手中,时刻准备撒出去。
站在海底看不清天空上的月亮升到了什么程度,采珠人只能凭借着老蚌们的动作做出反应。但这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因为那些老蚌们的反应十分迅速,它们只会在月亮升至最高的刹那吐出蚌珠,而且在吐出的瞬间就马上回收,根本不让蚌珠在外面停留片刻。
所以说,采珠人必须在老蚌们吐珠的瞬间撒网,这样才有可能网住蚌珠,否则一旦被它们收入蚌壳,想要打开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这样一来,就非常考验采珠人的反应了,因为一个判断不对,这一晚就可能毫无收获了。
“准备好,我一说动手,清灵你马上把网撒出,不要有一丝犹豫!”师姐面色有些紧张,低声对着清灵道。清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