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汉开厂?”张建军点点头,但语气略有疑虑道:“广汉交通便利,市场推广也方便,节约运输成本,但是,广汉的人工房租税收各项成本太高,而且办手续,走关系需要很多花费……”
郭小洲笑笑道:“广汉的两尊大菩萨在此,你还担心跑手续问题?”
张建军眸子一亮,起身作揖道:“俺先谢谢了……”
“张哥别客气,都是自己兄弟……咦,说到厂房,我倒想起个好地方……”宫加力喝了一口茶,说:“上星期,翠林区春园食品厂对外招租,一千八百平米的厂房,以前又是做饼干食品的,配套设备说不定张哥还能用上。”
张建军面露喜色,“好是好,就是不知道租金贵不贵?”
宫加力露出阴柔的笑意,“春园食品厂的老板是外地人,靠食品厂发达了,现在嫌食品来钱慢,他在我的辖区搞了块小地皮,捣鼓房地产业,我打招呼,他不敢喊高价。”
郭小洲觉得不妥,做生意堂堂正正才是长久大道,靠这种斗狠踩人,能占多少便宜?谁能一辈子顺风顺水占便宜,生意经营得好,比什么都重要。他笑着对宫加力说:“宫所,压价就不必了,按市场价来,你帮着联络他见个面,看看场地什么的就好了。”
宫加力听完,笑着点头,“听郭哥的。”
张建军是个实干家,他当即和宫加力约定下午去看场地,如果中意,立刻和房主见面,敲定合约。
这段时间,黄战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有什么心事。
他屡次欲言又止的表情被郭小洲看在眼里,郭小洲直视他的眼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躲躲藏藏干嘛呢?”
黄战抬头看了宫加力一眼。
宫加力立刻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说到这里,他猛朝张建军使眼色。
无奈张建军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仍沉浸在开厂的设想中。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接通一听,“拖回来了,在酒店外,两箱……好好,俺立刻就来,你们看好啰,可不能出纰漏了……”
挂断电话,他对郭小洲和黄战说,“货来了,俺要先去送货,下午俺请客,黄兄弟,宫兄弟,你们不来就是看不起俺,俺……”
郭小洲笑着说,“张哥你先去忙正事,我保证他们下午一定参加。”
“那好,那好!”张建军和宫加力一起离开。
郭小洲一点不含糊,开门见山道:“我先声明,是麻烦事就别找我?”
“好事,是好事……”黄战嬉皮笑脸地替郭小洲倒茶,双手送到郭小洲手上。
“好事?我信你才怪。”郭小洲白了他一眼。
“是这样的,我武江不是有帮朋友吗,你上次在武江那什么西餐厅也看见过的,他们在武江都是横着走的主,这不,他们既眼红我发财,又眼红我身后的高人,我开始是坚决不说,后来小四拆我的台,把郭哥暴露了……”
“暴露了?嗯?继续……”郭小洲冷冷看着黄战。
黄战局促不安地扭了扭身体,小心翼翼道:“他们想见你……呃!我说你日理万机,一年两内抽不出时间的,他们又说去周康拜见你,我……”
郭小洲不耐烦道:“你直说,他们想干嘛。”
“……他们也想开公司。”黄战硬着头皮道,“希望能得到你的指点,说给你干股分红什么的都可以,条件你可以提。”
“噗—”郭小洲刚喝到嘴里的茶顿时喷了出来,他放下茶杯,抬手指向黄战……
黄战连忙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讪讪笑道:“郭哥别气坏了身体,为我不值得!”
郭小洲再怎么胸有韬略,也不过是世间一凡人,永没有可能达到点石成金的神仙境。他上次指点黄战首先是怀有私心,希望这这几个富二代能为太和厂出点力,恰逢轻纺火市,黄战猛子小四的三鼎贸易因此大吃八方,短短几个月收益翻翻。
黄战等人赚了多少钱,他们背后的家族并不在意,武江的二世祖们更不会放在心上。家族在意的是黄战等人走上正路,因此,西海省高端商圈开始频频流传他们“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并暗暗流传有高人在他们背后传业授道,许多高层饭局上开始有富豪开始打听这位神秘高人的名字,回到家中便拿黄战和猛子的事情敲打自家的儿孙子弟。
这使得武江和顺山的一线公子哥们最近个个不得安宁,于是,在姚浩的号召下,他们群体逼迫黄战,黄战苦不堪言,但最后还算是坚持了底线,没把郭小洲暴露出来。谁知道猛子却被他们下了套,无意中说出了郭小洲的名字。
于是,他们三人的麻烦来了。
黄战被逼无奈,只得求助于郭小洲。
郭小洲心中恼怒,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气定神闲”。他如果露怯,他在黄战心中的膜拜地位将会下降。看看黄战对宫加力的态度,再看看黄战对他的态度?他甚至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当初太祖为什么至死也要搞个人崇拜那一套,的确是控制心人的不世王道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