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笑了笑说:“当年,全国一窝蜂的上马了各种经开区产业园。不仅是通宝和大汤,景华也一样。我们紧邻城关镇的衡山镇,地理位置不能说不好,开园当年也拉来了三十多家企业。拆迁、盖房、修路,四通一平,各种优惠政策,可以说丝毫不顾人口基数和区位弱势,盲目上马。”
“现在呢,仅仅五六家盈利的企业还在生产,其它企业要么关门要么进行产业转移。可以说,横山经开区的存在,极大的制约了景华的经济发展,不仅拖了财政后腿。最主要的是成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郭小洲稍稍停顿片刻,“当前,大的经济风向已经变了,不顾自身条件一味走经济开发模式拉动经济的行为,也被论证为典型的极端凯恩斯主义。”
魏格文开口道:“小洲你的意思是要壮士断腕,长痛不如短痛,立即关停经开区?”
郭小洲摇摇头,“经济开发区的存在,的确极大的带动了周边经济的辐射,功不可没。但是,有个前提。它必须有一定的自然条件,有基础设施,有交通区位,人力资源,投资区域和投资环境。我们三家经开区各有优劣。但是,如果合并在一起,进行一番整顿清理,就符合布局集中,产业集聚,用地集约的条件。”
柯大保眼睛一亮,“三家经开区合并……”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魏格文没有出声,一来他对景华大汤两县的经开区不怎么了解,但眼睛里的兴奋却非常明显。他初来乍到,要想站稳脚跟,非常不容易,而且偏生又遇上通宝“数病缠身”,想要干出点成绩,太难。但是他又知道,郭小洲牺牲了宝贵的政治资源,把他从青山调来,就是希望他能帮郭小洲一把,至少成为助力。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成绩和实力,在云河怎么会有发言权。
郭小洲伸手沾了点茶水,在石桌上用手指勾画道:“两位县长请看,这里是大汤的石黄经济开发区,紧邻Xo3国道。而沿国道六里地,就是通宝的上亭经开区。当初,这两县是紧紧抓住“沿国道开发”这一战略机遇,而投入大量财力物力成立了经开区。但是缺乏支柱产业带动,受制于产业结构,投资乏力,而且人口基数也相对不够,发展受阻。”
柯大保的眼神已经是蠢蠢欲动,但他还是疑惑道:“大汤和通宝的经开启合并的确有优势,但是,景华的横山经开区距离这两个经开区足足有五十公里,在最南边……”
“没错,横山经开区距离你们的确够遥远,但是,我们景华却有个丰华镇距离通宝的上亭开发区不超过十里地。”郭小洲笑了笑,伸手又在石桌上勾画了第三个点,“丰华镇其中的得胜村是个长勺子地形,距离上亭更是只有五里地。”
“小洲的意思是把横山经开区搬迁到风华镇?”柯大保说着忽然朝郭小洲伸出大拇指,感叹道:“这一手,高明!太高明了。”
魏格文毕竟不熟悉云河各县市的地理,有些听不明白。但一名县长对小洲竖拇指说高明,自然不是拍马屁。而是真真切切的佩服。
似乎知道魏格文不怎么明白,柯大保解释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高铁之争,景华的高铁站就设在横山镇,经开区内的半拉子工程和长满野草的工厂,以前无人问津,现在自然成了众相争抢的宝地,估计景华的领导都开始头疼了,经开区内的前企业主,前土地使用主,包括依然还在正常生产的企业,都不会放过这口肥肉,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但这一笔笔烂账想要算清楚,不是那么容易,往往可以拖几年,甚至更长时间。”
“这一拖,黄花菜都凉了。”魏格文一点就通,他看着郭小洲道:“景华想利用行政手段,把横山的企业搬迁到石黄上亭附近,三区合并形成合力。而且,还避免了极有可能出现的横山经开争地抢地闹剧,经开区搬迁,既让有心分肥的人无话可说,同时,横山可以依托高铁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快速发展,以前贫穷的风华镇可以借势翻身。”
郭小洲呵呵一笑,朝两人举杯道:“从合并一事来看,景华是占了便宜。我敬两位。”
魏格文连忙说,“双赢是合作的基础,何来占便宜一说。”
柯大保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酒,“小洲啊,这个建议我是很看好。只是,我没有把握能说服余书记啊!而且,省市未必会批。”
郭小洲笑了笑,他知道,朋友归朋友,利益归利益,特别是公对公的事情,既要讲原则,还要照顾自身的得失。得不偿失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做。如果他不给出一个绚丽的蓝图,很难让柯大保这样稳重的人冲动一次。
“我再说说。关于我们三县的开发区,国家其实早就下文。对于设立5年以上、入区企业少、开发面积不足已批准规划面积20%的开发区应予以撤销。对严重污染环境、破坏生态的开发区应予以撤销。我相信,这两个条件我们三县都踩了线,稍不留神,撤区就会成为现实。”
“合并方面呢,国家也出台了政策,对地处一市、县且相邻的开发区应予以合并。这是大条件。小条件呢,三区合并后,相对原来的开发区占地面积会大大减少,节约了大量土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