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就是碰到边缘地带,也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目前当务之急,是要见一见龙嘉毅,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内幕消息。然后,他打算亲自出面宴请公安部经济犯罪调查局一行。
想到这里,他沉声对田少邦说:“少邦,你马上帮我约见嘉华投资的龙嘉毅。“
说完他又对陈柏君说:“陈秘书长,你帮我约约公安部的宫处长,我下午设宴欢迎他们的到来……“
他的话音未落,又一道电话打了进来。欧朝阳一看号码,立刻接通,用轻松的语气说:“龙总好!我是欧朝阳……好!我也正想和你谈谈。中午我私人宴请你,找个地位一起坐坐。”
放下电话,欧朝阳对田少邦说:“中午在港龙定一桌,在我的房间宴请嘉华的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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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四十,福林镇万宏书记和张占强镇长,郭小洲和“临时秘书”周永青离开政府大楼,赶往福林镇。
在他之前,环保调查小组成员已经在早上八点就来到了福临镇。
这个环保调查小组成员是郭小洲亲自点的将。除了环保局相关人员和执法大队,还有公检法三个部门的精兵强将。
本来,常务副县长辛福是这个调查组的副组长。但由于嘉华出现了负面新闻,辛福一直在跟嘉华团队磋商,没有余力盯着郭小洲。
在奔赴福林镇的车上,郭小洲和“临时秘书”周永青聊了十几分钟,他发现,周永青的综合知识相当不错,不管是政策还是经济方面,都有独到之处。相比魏哲,更适合担任他的秘书工作。
对福鼎高新化工园区,周永青直言不讳说:“福鼎的牌子够响亮,有一些填补国内空白的产品。但实际上,高科技不高,大多数靠原始化工产品赚钱。我有个同学在大学担任助教,他经历过一些所谓的创新项目:项目申报环节,大学、科研院所早就谈好怎么分钱;执行环节,没人监督,也没人真正搞创新;到了验收环节,找一帮专家,都是研究机构、大学教授熟悉的人,都是来分钱。申报、执行、验收三个环节都有问题,很多钱就做了无用功。”
郭小洲问,“福鼎这样的情况多吗?”
“基本如此。如果这些化工企业不打出高新科技的牌子,企业落地都很困难。”周永青微微犹豫说:“比如华田化工,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典型。开了个‘高浓缩酸醛树脂’生产车间和研究室,但几乎就是个摆设,是个常年用来参观和争取银行贷款的噱头。真正赚钱的还是后面几个原始的化工车间。福鼎园区有好几个这样的‘模板厂’”。
郭小洲沉默半晌,“你认为应该怎么整顿?”
周永青说道:“要让福鼎成为名副其实的高新园区,只有走创新的路子。淘汰一批污染严重的原始化工企业。”
郭小洲笑了笑,“创新,谈何容易。企业要创新,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创新的资本,二是能力,福鼎园区的大多数企业都是民营中小微企业,没有能力主导创新。有的具备创新实力的国企,但是老总又是行政任命,只想短期出成绩,没有长远打算,没有创新的动力。”
“我有个设想。”周永青看着郭小洲说,“县政府设立一个‘创新基金’,专门拨款扶植一些有创新能力和动力的中小企业,形成双赢之局。这样,既留下了利税大户,培养了明星企业,还摒弃了涉污企业。这些化工企业在尝到了高科技产品甜头后,不会吝惜环保方面的投入。越是赚钱,他们或许对环保的要求比当地政府还高。这也是一种良性循环。”
周永青这番话使得郭小洲眼眉一亮,许多困扰他的问题都似乎迎刃而解。作为陆安县的支柱产业,作为国家级火炬项目的高新化工园区。别说他郭小洲,就是顺山市委书记,也不敢拍板关停。政府强迫化工园区进行环保高投入,可这些企业的利润就那么点,很多企业都看国际大环境吃饭。有些特殊年份,保本都难。根本不要谈环保投入。
如果走创新之路,关停一部分老式化工企业。剩余的都是可持续发展的真正高新企业。
而且程序和法规上也不会踩线。
毕竟,福鼎工业园挂了个高科技的牌子。你的产品既然不属于高新之列,那么请你离开。留下来的,都是能挣大钱的,有大利润,才有大投入。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环保的麻烦。从源头制止环保污染。
见郭小洲意动。
周永青继续说:“创新基金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福鼎工业园成立研发团队和研究中心,培养我们自己的研发团队,当这个研发中心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福鼎就真正的脱胎换骨了。到时候,福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金梧桐了。”
郭小洲沉默不语。
周永青见状有些紧张,他弱弱的解释道:“当然,我的建议有些空泛,不切实际……”
郭小洲闻言大笑,“不,你的想法非常超前,也切合实际。剩下就看我们的操作能力够不够。周永青,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