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青、柳钢还是曾毅怎么憋屈,都没有关立华来的憋屈。他不仅是憋屈,还有深深的痛苦。
这一次他自己把自己和儿子“绕了进去”。在紧急会议上强烈要求严查,甚至还喊出“不管涉及到什么人,多高的职务,有什么背景,都要一查到底。”这样信誓旦旦的话。
别说他想不想厚着脸皮“食言”,还得问武江两位大少答应不答应。
而两位大少眼睛里仿佛没有他的存在,姚浩目光投向屠少,一招手,“你过来。”
屠少如释重负地快步走到他和付江涛面前,点头哈腰说:“浩哥江涛哥,对不起,两位哥哥怎么罚我打我,我都认了……”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付江涛冷飕飕的问。
屠少哪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两位狠人?进门时嘴巴不干净?但他但没敢表露出来,连连点头,“我知道错了……”
“哦!哪儿错了?”
这下又把屠少给问住了,他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姚浩淡淡说,“既然不知道,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想清楚错哪儿再找我。”
屠少一个激灵,苦笑着拱手作揖,“两位哥哥,求指点,我是又烧香又得罪了菩萨,冤枉啊……”
“冤枉?”付江涛一点颜面都不留,“你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干了件错误的事情。投资是好事,但你却不守规矩,成为破坏规矩的人。你以为陈塔是个小镇,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呵呵!全省多少双眼睛顶着陈塔,你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有事,甚至会给你老头子带来灾难。”
屠少恍然大悟,原来是陈塔那块地皮的事情,他连忙解释,“两位哥哥,我是无辜的,是被人骗来的,我的朋友们可以作证,都是姓关的小王八蛋邀请我,说他在这里能一手遮天,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否则我哪会来黄港啊……”
他的几名朋友连忙帮他作证。
“浩哥!的确是姓关的主动邀请我们过来的……”
“姓关的孙子不是个东西,忽悠我们……”
关立华郁闷地站在一旁,脸色涨得通红。
这群年轻人口口声声姓关的,他也姓关,而且还是关盛的父亲。就这么当面被人羞辱,他这个县委书记还不能吭声。
这得有多窝囊啊!
姚浩冷冷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屠少立刻道:“我马上撤资退地……或者把地皮转给两位哥哥……”他暗中怀疑是不是姚浩等人也盯上了老粮站的地皮?
付江涛目露不耐烦的神色,抬手一挥,“你们可以离开了。今天太阳落山前,记得把地皮退还给陈塔镇。以后,你们最好别打陈塔镇的任何主意,你们赚钱的路子和地方多得是……”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退地!”屠少几曾这般憋屈过?但是在姚浩和付江涛面前,除了低头认错,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看着屠少带着人灰溜溜离去,关立华赔笑着对姚浩和付江涛说:“两位,我关某人教子无方,向你们诚恳赔礼道歉!如何才能让两位满意,我尽量……”
姚浩打断他的话,“关书记,你既然有心,我就说一句。”
关立华心中一喜,只要对付愿意开出条件,事情就有环缓解的可能。
“郭小洲是我朋友。”姚浩很认真的说,“我们都很尊重的一个好朋友,一个认真工作,敬业的镇长!”
关立华内心非常震惊,他知道先期进驻陈塔的投资商都是郭小洲请来进的,当初长港水上度假娱乐村开工奠基仪式,陈塔镇其实也邀请了他,但他却自持身份,没有参加。最后是县长方恒去主持的开工仪式。
如果当初他去了,多少会了解到这两个投资商的背景。了解了背景,他就会严厉警告关盛,手千万别伸到陈塔镇去。也就不会惹下当下的麻烦。
当然,情报的失衡和他的前秘书何青下派有关,旧秘书离开,新秘书刚上任,很多东西需要指点磨合。
以至于秘书居然没有了解落地投资商的身份背景。
而且姚浩特地用“一个我们都很尊重的好朋友“来诠释郭小洲。这句话不简单,里边蕴含的意思值得人推敲。
至少关立华认为,郭小洲在姚浩付江涛心中的分量之重,已经不惜自降身份戴手铐的地步。虽然说姚浩等人未必能影响父辈,但关立华清楚,影响力不是这么直接计算的。比如关盛,在黄港从来不需要他这个父亲去开口。
他们是要替郭小洲出气?还是索要功劳?关立华脑袋一转,马上便理清了大概的脉络。这事情跑题很严重,现在他们父子的命运就等于掌握在郭小洲手中。郭小洲满意,他们才甘愿解除手铐。
“郭小洲同志的确是一名国家的好干部,工作兢兢业业,陈塔腾飞的功劳几乎全靠他……”
付江涛打断关立华的话,语气满含嘲讽道:“既然郭哥是你们推许的优秀干部,他的的确确在为百姓谋利,你们为什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