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雅的父亲神情复杂,他早知道女儿有个男朋友,听左雅她妈啰啰嗦嗦说过好多次。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门第观念,宗旨是女儿自己喜欢就好。但他在家中没有什么决定权,顶多也就是拥有发言权。
左雅的母亲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郭小洲,她在女儿的电脑中看过他的照片。但照片是照片,根本不能完全反映出郭小洲的风貌气质。
至少,无法反映出他的淡定从容和男人的勇气。
左雅被动地被郭小洲拉着手,她无法面对自己的亲人,但也不能松开“骑着白马前来”的王子。脸色写满了喜悦和纠结。
看到她任由郭小洲拖着手,张少文一直温文尔雅的脸色陡然大变,这对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打击是无比沉重的。
张国发感同身受,他目光冰冷地盯着这对男女,伸手摁下茶几上的呼叫器。他有的是办法整人,但当前最主要是要把这个嚣张的年轻人赶走,以免儿子动怒丢了风度。
一名服务员很快推门而入,“请问有什么需要。”
张国发冷声道:“请把这个陌生人请出我们预订的房间。”
张少文也跟着呵斥:“是谁随便放人进来的?”
敲山驱虎!
虽然郭小洲远达不到老虎的高度,但他此时的破坏力却堪比出闸猛虎。
左家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让郭小洲离开还是留下。
姜还是老的辣!张国发轻描淡写一招,就化解了眼前的复杂局面。
服务员眼睛四顾,没有发现陌生人。张国发眼睛直视的年轻男子正和一位美女拖着手,肯定不算陌生人。
张少文见服务员像郭白痴般呆愣,他手指郭小洲,愤然道:“就是他,让他滚出我们的房间。”
郭小洲不慌不忙对服务员笑着道:“别介意,我们内部有些小矛盾。麻烦你给我倒杯茶。谢谢!”
左家人个个眼睛一亮,郭小洲的表现可以说十分完美。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反击犀利。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张国发。
从城府到底蕴都无比强大的成年男人。
张少文显然没有继续父亲的城府,他气急败坏地冲服务员吼道:“我们不认识他,他擅自闯进来,你们还不把他撵走……”
郭小洲淡笑着对有些进退失据的服务员说,“抱歉!他脑子有点小问题,别和他计较。”
服务员打量着张少文,目光中露出“原来如此”的恍悟之色,便低头给郭小洲倒茶。完了还客客气气说,“您慢用。”
张少文气得脸色铁青,“我要投诉你……”
张国发也眯起眼睛,认真打量着郭小洲。他开始把这个年轻人放在平等位置上看待。作为副处级的要害部门领导,他自然不能像儿子那样和一名服务员动怒,他倒是可以拿起电话,直通闲云山庄的老板。
但这样不免有些小家子气,让左家人看笑话。
胜之不武。
他轻哼一声。张少文只得憋闷地坐下。他纳闷,自己每次遇到郭小洲都非常不爽,只要遇到他,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上次在咖啡会所,他本来应该在左雅和左兰面前大大露脸的,却被郭小洲横刺里杀出来,反而丢了面子。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姚少和他的朋友们怎么会和郭小洲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既然对方打定主意要赖在这儿,张国发同时也想一劳永逸替儿子解决问题,他小声问儿子,“他是什么人,在什么单位工作?”
张少文咬牙切齿道:“前广汉市电视台记者,现挂职周康太和棉纺厂,老家是秦南的乡下人。”
张国发有些理解儿子的心情。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可以败给力量强大的对手,但绝不能败给一个乡下的穷小子。
张国发内心冷笑,开口对郭小洲说道:“小郭,你也算是体制内的人,怎么做事情还这么不知分寸呢,难道你在单位就是这样目无领导目无组织纪律?”
郭小洲冷笑道:“我称你声张主任,是看着左兰姑妈的份上。而且我想告诉你,不知分寸的人是你。”
张国发面不改色,但一只手却死死揪住沙发巾。他在武江乃至全省,上至副省级,下至处级科级,那个对他不是礼敬有加。今天居然被个后辈教训。
张少文更生气,因为左雅的手臂还在郭小洲的手指中,他沉声说:“爸爸,你何必理这个垃圾,我保证,一定让这个垃圾后悔今天的举动……”
便是左雅的父亲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他对郭小洲的出场还是有着几分好感的,虽然稍微有些冲动,年轻人嘛,可以理解。现在心中却微微有些不满,一来郭小洲没眼力,二来这是要来闹场的样子。
他疼女儿,但不意味着眼睁睁看着老婆有牢狱之灾。
他的两位妹夫和他持同样态度,但是看着左雅的手依然和郭小洲相牵,他们倒也不好直接开口说话。
女人的想法和男人完全不同。
不论是左雅的母亲还是两个姑妈,都觉得眼前一亮。刚出场的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