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中的幽绿鬼火。
比起初出茅庐的扈从,士兵至少在别的场合杀过人,他赶过了扈从“看我的吧!”这个机会难得,只要杀了这个蛮族,即使刚才的谎话也能被赦免,即使欠下的人命也能通过杀人而赦免。士兵露出了他豺狼般的面貌,把剑刺向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蛮族“异教徒!受死吧!”
一个瞬间,哪里觉得不对劲。士兵双脚离地,似乎是被边上的一根粗壮的树杆给卡住了脸。眼前一片昏黑,士兵努力挣脱,挥动手中的剑,希望能够把挡住自己视线的树杆给砍掉。挥动剑的手突然也被抓住,手臂感觉反了方向,一阵刺激神经的剧痛传直全身“啊——”惨叫,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黑色的羽毛触及士兵嘴唇,带着血腥的味道,是恶臭,那是蛮族啃食乌鸦的尸体,脑袋崩裂的被压缩。不,那是我的恶臭,主神让我感受,让我忏悔和赎罪,对,我杀害了修女,污辱了她,她本应只侍奉我一个,主神由我侍奉就可以,应该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是这样……
看着那抽搐片刻不在动弹的士兵,尿裤子的扈从双脚发麻,因为蛮族要比远看高大和强壮。蛮族捏碎了士兵的头,掰断了他的手,我赢不了,我的腿动不了。扈从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是尿裤子,片刻前的英勇变成了现在的软弱和无能,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单手杀死,是那么的干脆,不可理喻的脆弱。
放下那无力的士兵,哈柏律一步一步的走近扈从,干洁的黑绿面衣被当作搽脸布。渗着浓的伤口让哈柏律疼痛,但远比全身剧痛要轻,乌鸦的骨头卡住了咽喉,说话变得断断续续“海德……威,人,黑斯廷……魔神……在大地……”哈柏律探手把扈从腰后皮袋的东西抓了出来“达坦……可汗……王”银饰系挂到脖子上,无视尿裤子的扈从,缓缓的一步一步离开。
过了久量,扈从就像松垮的建筑,扑通地呆坐地上。
惨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人,他们手持棍棒,他们一样是马克男爵的下人,大多是替马克男爵赎罪的农奴。
惊呼的农奴没有立刻扶起扈从“天啊!七层地狱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士兵脑内流出的液体凝成浓浆,七孔流血的惨状让人惊悚,反向的手臂似乎告诫所有人,这两人遇上了恶魔。
“天煞的,这简直是地狱。”几个人顺着叫声走了过去,山野地上一堆残缺不堪的乌鸦尸体,在地上画出一个六芒星的图案,那是由血和肉组成,正中有着一颗浊白带绿的眼球,充满邪恶的圆阵。农奴连连胸前比划环形十字,口念安魂诗,驱散充满暗黑的地域。
“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了!”赶来的小队长随手抓了个农奴问话。
转头指向地上尿裤子的扈从“我们也不知道,大概只有他最清楚。”
“噢!”尿臭让小队长用手去驱散那臭味“我的扈从先生,软脚的扈从阁下,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是毫不客气地一手抓起比自己矮小的扈从“说,究竟是什么回事,你们不是在打扫战场的吗?”
失神的扈从吃舌地说“绿……绿……绿魔……魔”
“什么绿魔不绿魔的,我管你是在说小故事还是诗人的废话,我要听的不是些奇幻的鬼话。”甩手把扈从丢回原处,他的尿臭实在难受。小队长和扈从保持了距离,他不愿意被臭着。
扈从似乎由失神中回过来,突然连爬带滚的扑向小队长“蛮族!是……是蛮族……蛮族的绿魔,他把那人杀了……杀了!对!绿魔一手把他给杀了!”
听完扈从的话,小队长走到另外几人的哪里,对于那恶心死的士兵只瞟了一样。看多准保会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七层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