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匈汗克语是布塔珈大陆远东民族特有的语言,含糊不清的叽里咕噜中完全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的意思,大概只有森林之都的人能够略知一二“达坦布玛可汗,圣保罗的那个地方我们已经攻打数月,今天将要是可汗收获的日子。”蛮族似有预测的道来,八十龙牙战艇出航已有多日,战果显然易见。
长毛白绒披挂的达坦布玛·萨维拉克·耶律是奥匈汗克族人的可汗,等同于海德威伯爵到亲王的级别,同族奥匈汗克王的亲表兄,散乱的小鞭子证明他胜利的次数,胡子上也扎起数条,那是证明他攻陷难攻不下城塞次数的记号。手臂左右是蛇和狗的纹身,手背上是六芒星的纹身,一个受过萨满施咒的奥匈汗克人的印记。
“祭师说我只能活到五十,明天正好就是我由母亲肚里出来的第五十个春天。”可汗不在意今天的结果,对于达坦布玛可汗而言,祭师的预示才是最为重要的,今天已经是他咕噜无数数遍的语句。下人认为这绝对比起五十句要更多,但祭师的预言无不为道理,只好在一旁听着“红星降落尘间,我是那不幸的一个,被红星所夺取魂魄。”
一直站在帐篷外的猛士哈柏律只希望可汗不要想得过分悲观,站在帐篷外的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时间“可汗,估计现在巴齐萨族长的大军已经杀到圣保罗,旭日逝去之前定能拿下,到时可汗的胡辫又可以再记上一个了。”策划封锁消耗圣保罗的企划人正是达坦布玛,圣保罗就像一个泄气的球,在一点一点的衰弱,而四天前正是可汗计划总攻的日子。
王的儿子露西亚在南面鸣镇取得了巨大的战果,神之子的铭伟果然是名不虚传,身为可汗的达坦布玛自然也就必须提早他的计划“海德威人只会防守不会进攻,不过是我们奥匈汗克族练手的角色。”这是数年来面对普隆共和国派出队伍的见解,只守不攻,就这样认为能够削弱强大的奥匈汗克,简直就是天荒夜谈“海德威人都不过只能在城墙后称勇,除了他们的国王。”
“普洛斯科·塔利亚。”不单哈柏律猛士,奥匈汗克所有人都因为这位普隆九世的那次巡游退避三舍“他是海德威的守护神,波克马哈神的化身。”称为波克马哈神对于奥匈汗克人来说这不为过,这位王拥有千万大军匹比极东帝国,奥匈汗克王倾听神之子的意愿,退避躲开普隆九世那强势的进击。
过多的称赞对奥匈汗克王以及神之子在心中造成不敬,黑斯廷的主宰会用三戟叉的长矛贯穿不敬者的心脏,哈柏律交错双手置于胸前,单膝跪在地上,虔诚信徒一样跪拜在可汗面前“大地之主,日月与星辰,牢笼王达坦布玛可汗,明日我们的太阳会依旧展露眼前。”
温雅图位于海角边缘的高地,险要的峭壁如果选择攀登会是冒险之举,黑夜中更是亡命行为,但石壁上挪动向上的身影有着比性命更重要的使命,他们努力攀登这险要的峭壁。
相反方向的斜坡浅滩远处,宽大细小,形状不一的船只缓缓靠近岸滩,渐入深蓝的天空下清晰可见“海德威船!”奥匈汗克人对海德威大陆船只统一的称呼。
“他们发现了。”门关一样的石壁上火光嘹亮,是在他们靠近前的三倍。
“是的,他们发现了我们。”圣骑士副团长站在船头上对这自己的副官强调说道“停船!下锚!”相距数百米远是当前蛮族长弓的极限,海上的安营扎寨给据守温雅图的奥匈汗克人带来了精神刺激。
涌动的人影在峭壁高墙之上晃动,海水的浪声覆盖了奥匈汗克人的试射,箭矢似有无声地落入海中,这是谁都能够看得见的一箭。
“副团长大人,他们的箭够不着。”
理所当然的斐迪得意地笑了笑“点起火把,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船在这里。”遵从吩咐的副官发出指令,在另一艘船上点燃了火把,留下一艘火光明亮却空无一人的船只,毕竟空船早有三艘。
奥匈汗克的士兵把斜坡外普隆军的出现告诉了哈柏律猛士“不用安排人去夜袭,那船必定是诱饵,是艘空船。”猛士不屑地哼声“丑陋的小主意。叫奥匈汗克的弟兄们看好,小心海德威人趁夜偷袭。”
“哈柏律猛士,陡坡上我们布满弟兄,海德威人是无法攀登的。”只要说到偷袭,奥匈汗克人都会小心翼翼,对所有有机可乘的地方都严阵以待“海德威人会由后山的峭壁上来吗?猛士,我们要弟兄们巡查峭壁吗?”
“不用多,星辰的弟兄,能够发现背后的敌人。我们能够快速解决一切,不要让达坦布玛可汗心忧。”
奥匈汗克小巡逻队来回城壁与峭壁的小道上,明亮的火光可以判明他们的位置,峭壁之上数十黑影持续往上攀爬。陡峭的岩石风化脆弱,手脚触及之处无一不是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必定粉身碎骨。
“哗啦——”
火光照耀,漆黑的峭壁上无比黑暗“那是什么?”黑影中晃动的布条随风摆动。是树枝挂住的破布还是攀登上来的海德威人,黑暗夺去所有的色彩,火光所照耀得到的地方依旧无比黑暗,除了长满青苔带有水分的岩石能够有点色彩外,就是附近数米内光秃起菱角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