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常给我打电话。”苏亦好就是要强。谁给她打电话。她通常都和人家乱调侃。人家以为她沒事。也就不打了。陈明然的心里却一下子酸溜溜的。她那些破哥们儿谁都知道她去了青海吧。就他不知道。还要巴巴的东找西找。心情一下子坏了。
“哦。你什么时候回來。”
“还要些时候吧。有事。”
还要些时候。那是什么破地方。还当旅游圣地了。“呃。早点回來。”
“有事。”
有事。有。不放心你。嘴上说的却是。“有沒事你早点回來。”
“你要是沒有着急的事的话。我暂时回不去。这边的项目沒结束。走不开。”心里有些怀疑。不是催自己回去离婚的吧。
嗬。走不开。你在那个破地方干什么。“你快回來。我有事。”
“什么事。离婚。”
心里腾的一下。离婚离婚。苏亦好你钻到离婚的狗洞里去了。“对。”陈明然生气归生气。坚决不把离婚二字从口里吐出來。
果然。我说呢。“着急了。你签好了。等我回去我们就去办。”
本來不是这个意思。“呃。”行啊。能催回來也好。那个破地方早回來一天是一天。“是。着急了。早点回來吧。”
沉默。“行。我尽早吧。我不会耽误你的。”
陈明然一愣。“那越快越好吧。”
越快越好吧。他真的着急了。唉。苏亦好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嘴里却依旧强硬的说。“你如果早签了。也不会到现在。”
“我前些日子忙。也沒顾上……。”陈明然想说沒顾上和你好好谈谈。被苏亦好直接掐断。“现在顾上就开始催我了。”
陈明然闭了嘴。算了。哪怕这是个借口。也先让她回來再说。听她的声音不大好。又哑又低。可别病在那儿。也沒个人照顾。这妮子平日就要强。不到一定份上不会和领导主动要求回來的。。就以这个为借口。赶紧让她回來。“对。赶紧和你们领导说有急事儿。赶紧回來。别拖着。过了这周。你可别怪我。”
那头的电话咣的挂了。
苏亦好的泪下來了。陈明然。你这个王八蛋。遇上你是我瞎了眼。我居然还曾经想和你过一辈子。我的脑子一定是让狗吃了。人都是有自尊的。让人逼着离婚。我还真是贱。居然还天真的想着你会对我有感情。苏亦好。你真是傻到一定程度了。你以为你是谁。
陈明然拿着电话愣了半天。苦笑了下。好歹知道她在哪儿。误会就误会吧。等回來再说。这结子不当面解不开。更何况她还在那儿。
又是心神不定的一天。陈明然想了一天她在那里可能遇到的情况。想发短信又想起她收不到。晚上寻思着再打个电话嘱咐嘱咐。可怎么都沒人接。又哪儿去了。难道。已经病了。出事了。真不让人省心。你说你跑青海干嘛。我一年二十几万不够你花的。你和谁逞这门子强。让你去你就去。真是傻到底了。那个缺德的领导也是。王八蛋。有让女人去那样的地方吗。让你自己的老婆去试试。真他妈的。
陈明然越想越气。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人接。一肚子的气慢慢的转成了担忧。到底哪里去了。看看表。都要十点了。再怎么拼命也该回來了。傻冒儿。死傻。也不知回來的晚有沒有人送。往办公室打。也是沒人接。哪儿去了。
坐不住。每隔十五分钟打一次电话。总是沒人接。陈明然要疯了。。下次再让你去。我就不姓陈。
正在发狠。手机响了。不耐烦的拿过來。苏亦好。赶忙接。“喂。你在哪儿。”
“机场。”
陈明然愣了。机场。“哪个机场。”
“明天早上。还是七点。带着协议书。我们民政局门口见。”听筒里又是嘟嘟声。赶忙拨回去。“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小祖宗。十一点多了。要回來也沒有这么快的。使什么性子、关什么机。开机。开机。”反复打。仍然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陈明然叹了口气。真是个牛脾气。上來一阵儿什么也不管。好在回來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谈谈。嗯。一个多月沒见了。想想那张圆脸陈明然笑了。哼起了歌儿。“圆圆地。圆圆地。月亮的脸。长长地。长长地。寂寞海岸线。高高地。高高地。蔚蓝的天。是不是……呸。唱什么不好唱这个。 ”
苏亦好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街两旁的灯火。心里百感交集。夜。显得这个城市很安静。完全不像白天的喧嚣。但自己却属于白天。像是浮在这城市上空的浮尘。飘着。沒有根。白天的时候。尘土飞扬。自己也在飞扬。但到了晚上。一切都寂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只是飘着。这个城市是自己的么。不是。只是这个城市的尘埃。哪怕在白天的阳光下能够折射出七彩。她。仍然只是一粒浮尘。
苏亦好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倦。真的厌倦。她有些灰心了。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房子里。有一朵桔黄的或明亮的灯光。有一个结实可依靠的肩膀。有一个充满着温馨和温暖的家。什么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