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到底,”
“唉,说來也真沒什么大事,”大陶又喝了一口,“她妈病了,不小的病,说要拿钱,我说咱家也不是特富裕,你也有哥,你哥也不比咱过的差,你让你哥也出点儿,哎,她就不愿意了,说她人都嫁给我了,现在她们家有难,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兄弟,咱说良心话,我哪是舍不得,是,我也确实舍不得钱,可那是咱老婆不是,我为什么,结婚了,就是有家了,我心里想着这家我怎么了,她再怎么着也是出了嫁的人了,管得有时有度吧,再说我也沒说就是不让她拿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陈明然只听不说话,大陶继续说,“唉,兄弟,你比我强,挣的比我多,将來不会有这事儿,说來不怕你笑话,我要是一年能赚他个几十万的,拿吧,我也不在乎那点儿,可这不是赚不了吗,”大陶点上烟,“这人啊,我现在也看明白了,还是得有文化,我和你嫂子都沒什么文化,用时髦的词叫什么,无法沟通,理儿就是那么个理儿,但就是不会说,一说就打起來了,你说,都为点什么事儿啊,”
陈明然苦笑了一下,他很想说这和有沒有文化沒有关系,但他忍住沒说,,他连结婚都瞒着这发小,现在,也只好苦水自咽了,
大陶一杯一杯的喝,“唉,吵了好,好了吵的,真是烦,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來了,美国和伊拉克要打还要先论论呢,你说,这夫妻俩干起仗來怎么比那原子弹升天还快,”
是,夫妻俩吵架,从來不会因为诸如宗教、反恐、政治形态或者种族歧视等问題,但速度和威力绝对不比那差,
陈明然也只有苦笑了,大陶继续絮絮叨叨的边喝边说,末了拍了拍陈明然的肩膀,“然子,听老哥句话,将來你要结了婚,千万不要说离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这玩意儿,只要说出第一次,第二次就很容易说,然后一次就比一次容易说,最后就非离不可了,像我们现在,我看是难了,难啦,他妈的,谁说男人不在乎家,哪个男人不在乎家,啊,咱就不是人,”大陶的眼睛通红通红,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心里不好受,
陈明然含糊的应了,胡乱的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看手机,沒有动静,起身把手机放在窗台上,看看是满格的信号,心神不宁的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睡着,但是,这一夜,再也沒有等來苏亦好的短信,
又是一天,陈明然又扎进工作里沒抬起头,他顾不得想别的事,项目进行到紧要的时候,整个小组的人都在努力,他这个做组长的压力比谁都大,这时候,天塌下來他也只能先让它塌,晚上依旧是找了个借口住大陶那儿,却再也沒有接到苏亦好的任何只言片字,眼下,真顾不得苏亦好了,先让她自己冷静下吧,
第三天、第四天,早上上班发现手机沒电了,摸索了一阵儿才想起來充电器沒随身带出來,跟同事借了一圈儿也沒能借到,想一想,决定中午回家拿,,今天周五,中午她不会在的,
轻手轻脚扭开门,屋里一片寂静,果然不在,陈明然找到充电器准备出去,看看手有些脏,便进卫生间洗了个手,擦手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一个毛巾,再一看,架子上空了一大半,陈明然冲出卫生间,推开小卧室的门,,果然,空空荡荡,地上,连个纸片都沒有,陈明然慌了,掏出手机插上电,飞快的拨了两下,那边传來半声“喂,,”“苏亦好,你疯了,你这么做什么意思,”
“意思我已经说的很明确,离婚协议你有意见吗,”
“苏亦好,你拿离婚当什么,”
“陈明然,你对着谁吼,好聚好散,吼什么,”
“你搬回來,”
“你再这么说话我就要挂电话了,”
“搬回來,谁允许你搬走的,搬回來,”耳边传來嘟嘟的声音,她居然挂了,
再拨过去,还沒等他说话,“陈明然,你我都算有点知识的人,处了这一场,你别非要吵到大家都沒面子,”又挂了,
陈明然拿拳捣了一下墙,他恨不得苏亦好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咣咣的打几拳,死苏亦好,连这种事都干的出來,想让我签字,想都别想,不签,就是不签,
接下來的日子陈明然不知是怎么过的,研发六组全体组员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三餐订外卖,直接送到办公桌前,有时为了和远在地球那头的同事同步,要跟着他们的时差走,半夜都在干活,有人干脆就睡在办公室里,陈明然觉得自己都要顶不住了,却仍然还在顶,他是组长,他不顶谁顶,在跨国公司工作,名声好听,说到底不过是资本主义榨取血汗,这种情况下,他无力也无暇想离婚的事,在他心里,这不过是苏亦好赌气,赌完了,就会搬回來的,苏亦好可是从來沒有难为他,,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怎么能让苏亦好回來,先这样吧,忙过这一阵儿再说,
陈明然自认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办法:冷处理,可当他有时间來想这事的时候,事情,可不像他想的那样子了,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像刚结婚时一样,像两个陌生人,互相不通电话,连个短信也沒有,工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