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电话的是卓天,
苏亦好起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哪家医院,行,我一会儿到,”扔了手机,三下五除二的换了衣服,往门口换鞋嘴里说,“我同学有事,我去医院,晚点儿回來,”
陈明然张口结舌的不知说什么,苏亦好已经出了门,站在窗前往下看,一会儿就见那条身影出现在小区的路灯下,那么急促,以至于差不多是一闪而过,
什么样的朋友才能让她这么紧张,
二十分钟后,苏亦好已经出现在医院里,“怎么了这是,”
卓天脸色发白,抽了嘴笑了笑,“沒什么大事,部门去J市玩儿,包的大巴让一个卡车撞了,翻了,”
“你怎么样,”卓天胆子小,苏亦好是知道的,可她从來不笑话他,她喜欢诚实的人,不喜欢充大的人,卓天从來不硬装男子汉,但在关键时,他还是非常照顾苏亦好的,比如他们第一次跟着导师去西餐厅吃饭,卓天看出苏亦好用刀叉比较笨,就不声不响的也放慢速度陪着她,因为这些小事,两人的交情直至今天,
“沒什么大事,不过是腿被剐伤,缝了几针,”
“沒别的内伤,”两只眼睛往盖了被子的身体上扫,
“应该沒有吧,现在就是留院观察,哦,找你來就是想请你帮我回家拿点东西,我同事全躺在医院里了,再说,他们也不认识我家,”
“行,钥匙呢,”
卓天指指床头,“那个三环的扁钥匙是外面的院门,三棱的是家门防盗门的,大扁的是木门,”卓天不愿意和别人合租,独租一个一室一厅又太贵,所以租了两间带院子的平房,很安静,
苏亦好问了他都要什么,安慰了他一下,走到门口,“晚饭吃了吗,”
“吃了,病号饭,”
苏亦好打车往卓天家里赶,路过一家粥店叫了停,进去要了份鲜虾粟米粥言明半小时后來拿,才又钻进车,
不到一个小时,苏亦好抱着洗漱用品,另一只手还拎了只微波炉饭盒又进了病房,
“什么呀,”卓天的眼睛盯着饭盒,
“粥,喝点儿补气,当夜宵,”
“你做的,”卓天发亮的眼睛有些疑惑,
“怎么可能,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宏状元的,”
“谢谢,你想的真周到,”
苏亦好笑而不答,把粥递给他,自己去收拾东西,卓天一面喝粥,眼睛一面跟着她转,看她把东西码的整整齐齐,心里慢慢不那么慌了,
苏亦好重新坐了下來,“干嘛不和你姐说,”卓天的姐姐也在A市,
“怕她担心,也怕她和家里说……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都同门,”
卓天的嘴动了动,终究沒有说话,好半天,才重新又说,“太晚了,你回去吧,”
看看时间,也确实都十点多了,“你这儿晚上不要人,”
“不用,,用你也不能干嘛呀,不方便,伤的也不严重,”
“要不要让老张或者是咱班别的男生來,”老张也是他们的同门,不知为什么,在要紧的时候,大家想到的还是同学,
“算了吧,伤的也不很重,自己能行,,实在不行还有护士,你快走吧,路上千万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苏亦好想了想,“那好吧,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啊,我晚上不关机,明儿周日,我來给你送粥,”两人又说了几句,苏亦好才出了医院,
远远的看见自家灯还亮着,松了口气,她沒指望陈明然会去接她,就像她意料之中陈明然不会在非吃饭的时候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來一样,可是那里毕竟还亮的灯,虽然她可能不是很在乎,但那里毕竟亮的灯,
陈明然听到苏亦好进了门,他沒有出去,他不知该说什么,她的朋友是他所不了解的,像陌生人一样,他也不想装模作样的去问候,抓抓头,两个人的生活似乎是互不透封的,他的是他的,她的是她的,沒有他们的,
早上起來面对的仍然是门上的即时贴:“同学遇车祸,我去医院,锅里有粥,中午请自力更生,如晚上七点我不回來,也请自力更生”,苏亦好的字写的既张扬又有力,完全不像出自女人之手,就像是她的人,厨房里电饭煲的保温灯尽职尽责的亮着,掀开一看,又浓又稠的排骨粥香香亮亮,剁的很碎的小葱末搁在小碗里,墙上依然有个即时贴:“用时自己加,”愣了一会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苏亦好有贤淑的地方,只是,不轻易给别人看,绵绵的在,却抓不住,
此时的卓天正在一口一口的吃粥,苏亦好坐在旁边认真的看顺手买來的新一期《21世纪经济报道》,
“有什么新消息,”虽然某中字头财经大报对F大的学生免费赠阅,但《21世纪经济报道》和《经济观察报》仍然是F大销量最大、覆盖面最广的报纸,出了校门,这习惯都还留着,
“还是那么些事儿,谁内幕交易了,谁兼并重组了,产经新动态之类,哎,大阳证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