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聂新宇怕事,而是天下的事情太多,并不是所有看不惯的事情他都能管的过来。
被聂新宇给牵住了手,吴秋燕显得很是乖巧柔顺。
过了不到两分钟,两个人就听到二楼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打骂声音。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妈病得这么重,你不替我们请医生,还要赶我们走。”一个声嘶力竭的男人声音在哭喊着,“这外面这么冷,你们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那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又响了起来:“乡巴佬,没钱住什么店?现在怕死了,跑到省城来上访,你这不就是找死吗?死了活该,别死在我们店里,晦气。”
吴秋燕突然低声告诉聂新宇:“好像是常军民的声音。”
“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聂新宇想了想,就果断说道。
“嗯。”吴秋燕柔柔应了一声,“那你小心一些,他们人多,别和他们发生争执。”
聂新宇笑了笑,抬腿就往旅店里跑,腾腾腾上了二楼。
203房间的门开着,乱哄哄的,好几个男人在把一个老太婆往外面抬,一个头发乱蓬蓬的中年男子死死抓着这个老人的手,不让他们抬走,却被一个男人给一脚蹬倒在地,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住手!”聂新宇一见,禁不住火冒三丈,冲了过去,怒吼一声。
聂新宇的这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瞥了聂新宇一眼,冷声道,“后生哥,这不关你的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救命啊。”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年男人一听来了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聂新宇求援。
“你是不是叫常军民?”聂新宇赶紧问了一句。
“我就是。”中年男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表情有些疑惑,“你是?”
“我是水口县县府办的聂新宇。”聂新宇心里一松,笑了笑,“别怕,县信访办的人马上就到。”
“聂领导,您行行好救救我妈吧,我再也不上访了。”常军民突然双膝跪地,磕头如蒜。
聂新宇赶紧一把把常军民从地上拉起,嘴上说着:“老常,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吗?”
半老徐娘一听说聂新宇是下面什么县府办的官员,脸色缓和了很多,说话也客气了些:“领导,不是我赶他们走,三十块钱一间房,他们就交了十块钱,要是人死在我们旅社,那我们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惹不起祸啊。”
聂新宇也不废话,看了看已经被放回到床上的老太太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十块钱,往这个女人手里一塞,吩咐了一声:“你先拿着,要是不够我再给。麻烦你打电话给医院,让医院马上派救护车来。你放心,要真是出了事情,绝对不牵累你们这个旅社,和你们无关。”
听聂新宇说话上道,半老徐娘脸上笑开了花,连声道:“好的,好的,我马上下楼去给医院打电话。”
说着,半老徐娘一使眼色,房间里的几个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男人鱼贯而出。
紧接着,走廊上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音:“叶子,小花……你们都快点完事,医院的救护车马上要过来了,别把条子给引来了啊。”
聂新宇禁不住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旅社啊,简直就是一肉窝!
不过,这个时候聂新宇也没有功夫理会这些,打开窗户,冲楼下喊了声:“吴主任,常军民在这里,你去把人都叫过来吧。”
楼下的吴秋燕应了一声,飞快跑了。
聂新宇这才转过头来问常军民:“老太太这是得了什么病?”
“老病了,哮喘。”常军民低着头,“估计是路上受了风寒,我是个混蛋啊,要是老娘有个什么好歹,让我这辈子怎么安心啊。”
一听是哮喘病,聂新宇稍微安心了一些,就劝了一句:“放心吧,救护车马上就会来,老太太会好起来的。”
“只要我妈没事,我再也不上访了。”常军民哽咽着。
“先救老太太要紧,别的事情再说。”聂新宇笑了笑,在常军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一听这话,常军民满怀感激冲聂新宇点了点头。
吴秋燕他们几乎是和医院的救护车同时抵达了“春风旅社”,然后帮忙把老太太抬进了救护车,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医生却让先交住院押金三千块钱,否则的话就不让住院。
“我哪里有钱啊。”常军民急的不行,冲着几个乡干部直弯腰拱手,“各位领导,帮帮忙啊,这钱我一定还。”
可这年代,有谁会在身上带两千块钱这么多啊。再说,盘头乡是贫苦乡,这几个乡干部一看经济条件都不怎么富裕。
“都凑凑吧。”聂新宇略微一沉吟,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里面一共五百多一点,干脆一把抓出全部塞到二楼常军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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