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宇记得很清楚,在后世里,是胡尔蝶主动提出来分手的,说是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有了真正喜欢的男孩。胡尔蝶嘴里的新男朋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对她格外的好,总的说来就是比聂新宇强多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聂新宇当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也有些狐疑,但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的缘故,他是抬着头笑着离开的!
现在想来,聂新宇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幼稚了,稚嫩得可笑!
聂新宇在后世里也曾经消沉过,甚至曾经风花雪夜流连于风月场所。今天一见到胡尔蝶,他就看出自己的这个初恋情人还是个含苞欲放的黄花大闺女。
聂新宇清楚记得胡尔蝶当时的目光,在见到他之前是黯然的,见到他后眼中所散发出来的欣喜让他动容!
很明显,胡尔蝶根本就没有找新的男朋友,和聂新宇的分手只是因为有难言之隐!
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尽管还不到一个星期,但聂新宇对京城豪门世家的轮廓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所在!
聂新宇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胡家和林家肯定也是想利用胡尔蝶进行政治联姻,虽然胡林两家在这个年代里并门当户对了!
这么一想,聂新宇彻底明白过来,胡尔蝶这小妮子是真真切切为了他好才主动提出分手的,并且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要是两人不分手,被家里的长辈所反对,更有可能聂新宇被苦苦追求胡尔蝶不成的林文生给记恨上,以林家在京城里的势力,想要动他实在是轻而易举!
更重要的是,胡尔蝶还记得两人曾经幽会的“金太阳”饺子馆!
“小蝶是担心林文生伤害我才主动提出分手的。”聂新宇心里愧疚不已,为自己年少时的无知与轻浮,也为自己居然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爱情!
“既然老天给我机会重新来过,我就一定不会放弃,小蝶,你等我!”聂新宇捏紧了拳头,“小蝶,上辈子我辜负了你,这一辈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一定要弥补上一辈子的遗憾!”
房门吱嘎一声,母亲刘腊梅穿着睡衣走到了床前,眼神里满是关切:“儿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聂新宇笑了笑:“妈,我没事,刚才有只蚊子叮了我一口,我把它给消灭了。”
“啊——,有蚊子?”刘腊梅吃了一惊,“这个房间里有纱窗,蚊子进不来,肯定是你弟弟风良进你房间拿东西忘记关门了。儿子,让妈看看,叮在哪了?”
“就小小叮了一口而已,我皮粗肉厚,不碍事,妈,您早些休息吧。”聂新宇老脸一红,支吾着。
“你这孩子,蚊子咬你一口,你不知道涂花露水,还把自己的脸都打红了。”刘腊梅却是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摸来摸去,唠叨着,“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跟蚊子叫什么劲啊。来,儿子,妈帮你点个灭蚊片,过阵子就好了。”
一个人撒下一个谎言,往往需要重新编织一百个谎言来圆谎!聂新宇对这个道理深有体会,心里暗自鄙夷自己,也有些愧疚。
灭蚊片被刘腊梅给点燃,房间里烟雾环绕,有些呛人,聂新宇也被她拉了出来。
心中一动,聂新宇推着母亲回隔壁的卧室,嘴上说着:“妈,您睡吧,我去院子里看看月亮,等烟雾散了,就回来睡。”
“儿子,是不是想衡耒市的李爸爸妈妈和家里人了?”刘腊梅却是有些不放心,“要不,妈陪你唠嗑唠嗑吧。”
“妈,我没事,在京城读了四年大学,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聂新宇心里有些着急,嘴上却是笑着,“您睡吧,等下把姐姐和弟弟都给吵醒了。”
“哦,乖,儿子真懂事。”刘腊梅伸手摸了摸聂新宇的脑瓜子,倒是让聂新宇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母亲还把自己当小孩啊。
还好,刘腊梅唠叨了几句,还是被聂新宇又劝有推给弄进了隔壁的卧室,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出了客厅进了院子,聂新宇轻手轻脚走到了围墙边,猛的一个纵身,腾起一米多高,右手扣住了围墙上沿,整个身体动作非常协调干净利落,引体向上,然后倒腕,爬上了墙头,往下一跃,已经出现在聂家大院外面!
晚风徐徐,吹在脸上,有些凉。
已经是深夜,京城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个不停,亦幻亦真。
聂新宇一边步行,一边不时摇手拦过路的出租车。一直在街道上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聂新宇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徐家大院。
徐家已经没落,四合院虽然也不小,但有些陈旧,四周的围墙甚至都没有重新修葺过。
聂新宇坐在离墙头大约一米高的树杈上,眼神呆呆地望着二楼的一扇仍然亮着灯的窗户发呆。
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同样的树杈,同样的窗户,聂新宇在后世里没少干这种事情。
黑夜静悄悄的,晶莹冰凉的露珠打湿了聂新宇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