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田司令员今日的身份地位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大咧咧性格,居然会因为聂新宇短短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而如此失态!
“聂新宇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妖孽。王军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手又有些发痒了!
李家人倒是都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李家明看了田友光一眼,眼神里有些微的惊诧。在李家明看来,自家的老三这话提到了人民和一号首长,虽然有些好高骛远,但以聂新宇华清大学高材生毕业的身份,也不足为奇,不值得大惊小怪!
“呃。”田友光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聂新宇,一脸郑重的表情,缓缓说道,“新宇,这话在这说说就算了,在外边可一定要注意。”
“知道了,谢谢田伯伯。”聂新宇也没有笑,很是恭谨地说道,“我这话在外面从来没有说过,也是田伯伯您问起了,我不敢说假话,就脱口而出了。”
李家明却是有些不满意了,聂新宇一向是他的骄傲,平时自己都舍不得说几句重话,而田友光这番话在李家明看来实在是有些重,也没有什么道理。
“老田,你也别吓唬我家新宇。”李家明撇了撇嘴,“新宇刚才这句话,我听着就没有什么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是我们这些‘臭老九’也都已经登上了课堂里的讲台,难道还‘以言获罪’?”
田友光愣了愣,却也是为之语塞,苦笑了一声,看向了聂新宇,干巴巴地说道:“家明啊,我这可是为了新宇好,不信你问他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聂新宇总觉得田友光这个军分区司令员有些怵自家老爸!不过,老一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哪。
不过,聂新宇觉得自己有义务替田司令解围,毕竟,田友光是好意,而且,这个祸也是自己惹出来的!
想了想,聂新宇就笑着说:“爸,田伯伯确实是在为我好。您不知道,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国际上出了很多大事件,国际大气候和国内小气候一碰撞,发生了一些化学反应。譬如说,1989年6月,波兰统一工人党在选举中遭到惨败,由胜选的团结工会进行组阁,波共由此失去政权。接着是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10月发生分裂,自动放弃了政权……”
说到这里,聂新宇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田友光的反应。
见田友光对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兴趣,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咬了咬牙:“而且,据我推测,不出半年,苏共必然会解散,苏联也会解体。”
说到这里,聂新宇的话戛然而止!
这下,不只是田友光,就连王军和李家明也都变了脸色!
如果说聂新宇先前那句让田友光失态的话让王军和李家明都似懂非懂,那这一次他们两个也是彻底听明白了。
“三哥,要是你猜准了,我看你可以去当算命先生了。”李佳璐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不过,李佳璐很快发现大人们的脸色都有些吓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老老实实小口泯着她最喜欢的葱花蛋汤!
聂新宇这个不负责任的推论实在是把在座的所有成年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田友光,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田友光突然打而来个哈哈,呵呵笑了起来:“不愧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新宇脑子里的想法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来,新宇,我们干一杯。”
说着,田友光主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和聂新宇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随着田友光的这个举动,似乎刚才的阴霾都已经烟消云散。不过,李家明的眼神在田友光和聂新宇脸上转来转去,眼神里多了一丝隐忧!
“家明,我从这些孩子身上看到了你三十年前的影子啊。”田友光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主动提起的那个话题,呵呵笑着,“特别是天阳这孩子,简直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铸造出来的一样。我是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年的冬天,我没有棉被,都是挤在你的被窝里睡的。你一共也只有两双袜子,却是和我一人一双,从开学穿到放假,都没有换过……”
田友光说着说着有些动情,眼圈都红了起来!
李家明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伸手拍了拍田友光的肩膀,声音里带有几分哽咽:“要不是有你根正苗红,总是替我挡着灾难,以我的家庭成分,只怕活不过那个年代……”
提及那个多灾多难的年代,一桌子的人都黯然神伤!
即便是还在上初中的李佳璐,都记得小时候生产队老队长的儿子抢走了她心爱的鸡毛毽子丢进了淤泥沟里,气得她哭了整整一天!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才是硬道理哪。”聂新宇强行笑了笑,“历史告诉我们:不坚持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继续争吵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次,即便是田友光听了,也只是翻了翻白眼,苦笑了一声。
不过,出于某种顾虑,田友光是死活也不接聂新宇这个话题了,鬼知道他一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