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老兄,这银子倒也是有些的,足够买个小院,雇佣几个奴仆度日了,再说,这出了宫,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几日好活?”
不想,张贵话音刚落,那边的苏进才也就“当”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瞟了一眼张贵,道:“你这操劳一辈子,就单单是为了那么个小院?为了几碗热米粥?张公公没听说虞司的程公公,出宫之后在布市胡同买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光年轻丫鬟就雇了十二个么?”
“乖乖,那程公公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那地界儿的大宅子可是要花不少银子吧?少说……少说也得这个数吧?”张贵瞪大了双眼,伸出略微有些发颤的手,比划了个二,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千?我可是听说那宅子花了他三千两银子!不过话说回来,张公公可知道清水大街上的茂德当铺吧?”苏进才自顾自的添了一杯酒,抬头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咱们京城第一大当铺呢!”张贵不明白那程公公与当铺有何关联,却依旧是照实说道。
苏进才听了这话,却是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张公公若是此刻出宫,去那当铺随便抵押个针头线脑的,便能拿回来五千两白银!”
听了这话,张贵终是再也无法淡定了,摆手道:“苏公公今日来,莫不就是来给老头子我讲这个笑话的?”
“我哪有心思给你开玩笑?我也不瞒你,我已经从那当铺抵押出了五千两银子,而且前两日也已经在那布市胡同看好了一座两进宅院,虽然面积不是很大,却是个位置极佳的,正是与那程公公做了邻居,这不是看在与张公公的交情上,才跑来告知你嘛!不想,你倒是个不领情的!”苏进才撇了脸,不再看张贵,哼道。
见苏进才已经黑了脸,张贵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旧是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也就怔怔的呆在原地,不吭声了。
见张贵不出声,苏进才也便微皱了眉头,转过头来说道:“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就跟你交个底儿吧,你可知,那茂德当铺真正的东家是谁?就是咱们当朝太子爷!说到这儿,你可明白了没?”
“既然是太子爷的铺子,咱们就更加不能去沾这个便宜了,万一……将来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张贵这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了,摇着头说道。
“我怎么就与你说不清楚?假若此事不是太子爷亲允的,你用脚趾头想想也应该知道五千两银子是不可能领出来的!反正呢,我也就告诉你了,宫中各房大太监们,都已经将银子领回来了,你若是敢做这个例外,且不说太子爷那里答应与否,就咱们院里老哥几个,定是也不会放过你。”苏进才说了这么许久,嗓子也都干了,忙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个透底。
而张贵的老脸上此时却是写满了难色,道:“只是……只是这钱,实在是拿着不踏实!苏公公,这事?”
“咱们聪明人也就不绕弯子了,你这日日的吃着上边剩下来得御膳,莫非就没有发现这御膳剩的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苏进才按了按额头,无奈的说道。
听了这话,张贵先是一呆,又是将头转向炕桌上的几盘菜,才是猛的惊问道:“难道?”
“不错!宫中人均是知晓皇上的身子是大不如前,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爷继承大统也是指日可待之事,而此时也正是一个关键时刻,朝廷之上的纷争虽是与咱们没有直接联系,却也早晚会烧到咱们,因此,张公公还是做下决心,是忠于太子爷还是忠于安亲王吧!”苏进才闻言,呵呵一笑,颔首道:“皇上一旦有事,太子爷便可立即登基,何况太子爷的舅舅太尉孟大人可是执掌着天下兵马,京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周凯及顺天知府杨泰,哪个不是太子之人?且不说那安亲王是否能够活着回来,就算他真的回来了,又能奈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