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极端恐怖的气氛之下,后宫的主子奴婢更是大门不出一步,生怕一不小心被禁卫军捉拿了去。Du00.coM
凤辰一袭黑衣静坐在榻前的矮墩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那战战兢兢的太医,见其收了号脉的手,也就与其一道出了大殿,冷声问道:“皇上的龙体可有大碍?”
“回太子,皇上只是受惊过度,又受了风寒,好生调养些日子,定会好转。”老太医思忖片刻,恭敬的回话道。
见其所言模棱两可,凤辰却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命人随着太医下去煎药了。
吴奉安被小太监扶出大殿,一脸悲戚的跪到太子脚下,吊着嗓子哽咽道:“太子爷,皇上醒来了,正召您进去呢,只是皇上心中甚是难过,还望太子爷多加宽慰才是!”
凤辰自是知晓凤凌天为何心中难过,又见吴奉安如此忠心耿耿,遂点头道:“公公回去歇着吧,本宫自然知晓。”
话罢,凤辰也就大步朝着殿中走去。
三日后,泰华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咳咳……诸爱卿……平身!”
经过此事,凤凌天竟一下子衰老了许多,本是有些发福的身形,此时已然消瘦甚多,发鬓更是多了许多白发,俨然一副老翁的模样,他眼圈处竟隐隐泛着青色,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是啊,换做是谁,遇到此事都会如此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凤辰吉山淳朴,德惠广济,赫赫战功,皆以在目,深得朕心。今朕身体不爽,特令太子凤辰择日登基,着钦天监与礼部共同操办,钦此。”
此圣旨一下。众人均是面含惊色,却见许久不曾如朝的镇国公站出列叩首道:“皇上年富力强,只是偶尔风寒,过上几日定能康复,再者皇上威严,四海敬仰,若贸然退位,怕是不妥,还望皇上三思!”
此言一出,众大臣纷纷跪地。却听高位之上的凤凌天轻咳一声,虚弱的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诸位平身吧。”
凤辰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接过吴奉安递过的圣旨。叩首道:“儿臣谨遵圣旨。”
镇国公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前面的凤辰,花白的长须随之一抖,正要再进言,就听那厢的吴奉安继续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博亲王凤逸私自调兵,意图谋逆。今撤其封号,幽禁于清宁苑,即刻启程,无朕的旨意,终生不得进京!钦此。”
一炷香的时间内,竟接连下了两道圣旨?满朝文武无一不骇然。却也深知谋逆之罪绝无轻饶之道理。
清宁苑?
那是京都边上一个破败的前朝遗留的皇家别院,听闻那园子景致甚好,造诣更是独特清幽,只是却在几年内,接连有嫔妃死亡的怪事。因此这园子也就再也没有住,被视为凶宅。
一时间,吴奉安宣读圣旨的声音飘荡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之中,少顷,却有一人跨步出来,上前两步,陡然跪下,不卑不亢的说着:“启禀皇上,三皇子之事怕是有人挑拨,还请皇上明察,还三皇子一个清白!”
此人正是娄惜伯无疑。
凤凌天因为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此时早已头痛难忍,哪里愿意听到关于三皇子的一丁点消息,正欲暴怒,却听又一人进言道:“启禀皇上,娄世子家教不严,竟与亲生妹妹苟且,此事还请皇上明察!”
此人正是凤辰麾下的一名言官,此人正直不阿,早就想将这月余前发生的事禀报给皇上,却终是等到了此时这最佳的时刻!
月余前的花朝节,花朝庙中发生的那件事,最终还是被有心人走漏了风声。
原来,萧府二小姐的生身父亲竟不是萧怀远,而是娄惜伯的父亲,定南王,娄青慕!
此事在原本动荡不安的京都霎时如闪电般迅速传播到了每一个角落,而那刻意走漏风声之人,此时正骑着一匹快马急迫的朝着泉州海边奔驰的男子。
默儿,我的事儿都办妥了,自此,我再也不欠谁的,我只欠你一人,欠你一生一世!你且等等我,我答应过你,日后让我来保护你,弥补你!
此人正是一脸焦色的凤寒。
自他在天牢中假死后便一直面带面具,扮演着凤辰的幕僚,倒也没有引起凤逸的注意,正好可以暗中安排以前的自己不能够安排的事。
由于上次巫蛊之术,凤逸见凤凌天已然察觉到自己的动机,一向谨慎小心的凤逸却大失水准,竟有些按捺不住,再加上经人刻意在博亲王府四周喧嚷着龙国易主之事,他终是再也按捺不住,这才急急行事。
而此时的凤逸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一脸数日的牢狱生活,早已令他心力交瘁,青黑的胡茬竟长了一寸有余,往日梳理整齐的青丝此时也凌乱不堪,他一身的锦衣也早已褶皱肮脏不堪。
他静静望着黑漆漆的小窗口,不禁凄然一笑,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拼搏,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