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红色就是最吉祥的颜色,自己已然嫁给乌洛,自然入乡随俗,穿银色的该是最好。
到底是听从了阿熙的提议,选了一件大梁带來的广袖银色曳地长衫,祥云团福暗纹,滚金广袖,举手间,淡雅中尽显高贵。虽然样式相比较其它宫装已算是普通,但转念一想,迎接自己的夫君,何以以外在邀宠。
想起乌洛的话:“这件衣裳很好看”,想必意义如此。
看看双手,似乎手上还留有乌洛的温暖,不禁面上微热,一路想着,恍惚间转眼已回到王府。
王府上下早已是张灯结彩,迎接乌洛的归來。
管家古里木早已在王府外恭候,见我回來,张望一下,并沒有看到乌洛,这才上前打千行礼,小心翼翼道:“禀王妃,这上下都准备好了……老奴敢问王妃,王爷得什么时候回府!”
对这个管家,我一直沒有什么好的印象,遂淡淡道:“王爷进宫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候着吧!”
我沒有去看管家脸上讪讪,便回了寝宫。
这一等,却是暮色降临才听到乌洛回府的消息。
彼时,我正等到百无聊赖之际,随手抚上一曲,亦是心不在焉。
一曲完了,我起身來到窗前,正在张望之际,就见凝儿兴冲冲跑來:“王妃,王爷回來了!”
我心里一动,面上嗔怪道:“你这毛毛糙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烧眉毛了……王爷到哪儿了!”
“嘿嘿……”凝儿抹一把额上的薄汗,笑道:“这得亏奴婢跑得快,,方才管家说王爷已过斜阳桥,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王府扩建后,府邸已然靠近鄂尔浑西边穿越城南北的斜阳河,斜阳桥便是以斜阳河为名,不知道谁曾讲过,因河水走向西北至东南,斜对太阳初升的方向,故名斜阳河。
凝儿这个时候來报,想必是乌洛不想过早惊动我。
心里一热,随即道:“随本宫出去迎接王爷!”
一行人脚步匆匆,从我的寝宫出來,绕近道走向王府大门。
刚斜刺里穿过汉白玉小桥,就见一乘八抬软轿悠悠而來。
管家在前面引路,后面带刀侍卫等一行人皆快步相随。
“这是王爷么,怎么坐轿回來!”仔细看下,芬姚问出了每个人心底的疑惑。
乌洛戎马半生,从來不坐轿。
“王爷劳苦功高,老是骑马该多累啊!偶尔坐轿也舒服一些!”旁边的凝儿不以为然道。
心下奇怪归奇怪,转瞬乌洛的软轿已到跟前。
管家、侍卫等人见我之后皆恭敬行礼。
“上來吧!”帘子微启,传出乌洛低沉的声音。
软轿落地,我微一沉吟,掀开帘子随即上去。
外面暮色已降,借着掀开帘子的功夫我隐约看清了乌洛,待帘子放下,轿子里便一片黑,我与乌洛并排坐下,空间局促,感觉到乌洛热热的呼吸和他紧握住我的手的掌心的温暖。
软轿稳当前行,似乎能感觉到轿夫脚步匆匆,却是错落有致,稳稳当当。
蓦地,乌洛似乎微一侧身,沒有防备间,微凉的唇已落上我的额头,炽热的呼吸里,激得我身子一颤,喉间险些嘤咛出声,脸庞滚烫间,手不自觉握紧。
乌洛的手已沿着我的腰线向上,本能间我抬手挡了一下,手肘正撞向他的腰肋,乌洛闷哼一声,放开了手。
一路再无动静。
软轿在我的寝宫门口稍事停留后,便直接抬了进來。
等软轿落地,我掀开帘子下來的时候,才发现,就在中厅门口。
疑惑间,已有两名侍卫上前,居然是从软轿里将乌洛扶了出來。
进得中厅,乌洛便示意侍卫退下,侍卫无声退去,临走却是将门一带。
正奇怪间,我蓦地一愣,借着寝宫内掌上的烛火仔细看去,我掩口差点失声叫出來。
血,正有血从乌洛的侧肋渗出,已经湿了一大片,怪不得方才在觉得乌洛呼吸略有些急促,一阵淡淡的血腥传來,还以为是嗅觉在作怪。
“王爷!”我惊恐抬眸,正对上乌洛幽深却又闲闲的目光:“你受伤了!”
乌洛唇角微翘,自顾在椅子上坐下:“不能小点声么,非得让别人知道本王受伤才好么,,,还不快扶本王去内室!”
我如昏了头般上前扶住乌洛的胳膊,乌洛庞大的身躯靠在我身上,数丈远的距离我便气喘如牛,我直怀疑乌洛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可能身躯似整个压在我身上一般。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去看乌洛眸子里促狭的目光,待小心服侍乌洛躺下,我从枕后抽出手來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厉害,银色的衣服上也已沾染了大片血迹。
“瞧你,脸都吓白了……放心,本王死不了!”躺下來的乌洛看着我闲闲说道。
本想问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早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來,只是六神无主道。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