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日里冷淡及跋扈,倒是热心之人,看來识人并不只是看表面啊!”
眉才人已抽噎着落座,用帕子擦擦泪痕,长出一口气,看向我:“长公主看得准,臣妾自小习武,对西域蛊术略有些了解,只是,臣妾虽是年少不懂事,却从未害人,这些蛊术只是用來对付敌人,,啊不,,臣妾不懂得中原的迷香,‘幽魂香’只是让长公主昏睡,醒來会觉得之前的确有此事,臣妾不能亲口为良美人申冤,只是借她之口而已,!”
我眯起眼睛:“眉才人既是习武,又笃定良美人一定冤屈,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吧!可为何又不愿明说,非如此兴师动众的!”
刚刚恢复平静的眉才人霎时又紧张起來,张口结舌:“臣妾,臣妾是看到了,,只不过,臣妾只是看到了良美人脚下的梅枝!”
我暗忖,这倒是与良美人的话如出一辙。
我冷淡道:“那梅枝绊倒了良美人,本宫亦看到了,只是眉才人又是何以知晓良美人不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呢?”
眉才人额上冷汗渗出:“臣妾……”
我冷眼看着她,只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喝着茶,余光里,锦屏后已然显出一个明黄的身影,静静站在锦屏边上,负手而立。
“臣妾……”眉才人迟疑开口:“还望长公主恕罪,臣妾……此人位高权重,臣妾确实一言难尽……长公主天资聪颖,必能还良美人一个清白!”
原來这便是从一开始的“幽魂香”为何出现在我的寝宫的原因了。
眉才人忌惮此人,既不愿让良美人受此冤屈,又不愿正面去揭发,只是设下这迷局让自己來插手此事,最后,查不出來,则是长公主无能;查出來,与她亦是无关。
我看着眉才人,对这样的计策忍不住要仰头笑出來。
我垂眸淡淡道:“眉才人自幼习武,听力一定异于常人,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
眉才人身子一震,仿佛知晓什么般猛一回头,待看清楚后面的人,当即瘫坐在地上。
梁文敬眉目凛冽,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走了进來。
眉才人愣怔片刻,慌忙从地上爬起來跪下,声音颤抖:“臣妾,拜,拜见皇上!”
梁文敬在榻前的桌前坐下,看也未看眉才人,淡淡道:“长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我探身起來,笑道:“皇兄今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臣妹正与眉才人话家常,皇兄倒是來了!”
梁文敬这才转眸定于眉才人脸上。
眉才人微抬眸觑了梁文敬一眼,顿时体若筛糠。
梁文敬漆黑的双眸不辨喜怒,从眉才人的脸上扫过,冷冷道:“适才眉才人所谓‘位高权重’,朕倒是有兴趣听听!”
眉才人顿时汗出如浆,跪在那里,死死咬住下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出声,梁文敬漠然开口,声音冷硬如铁:“眉才人祸乱后宫,即刻废去才人封号,打入冷宫!”
眉才人遽然抬头,双眸圆睁,失声喊道:“皇上,臣妾冤枉!”
见梁文敬满面厌恶,遂跪着爬到我的榻前,拽着我的袖子,苦苦哀求:“长公主救救臣妾,长公主救救臣妾啊!”
我亦是眉头一皱,这眉才人怎会如此死心眼,如此境地还不打算说实话,我刚要说什么?眉才人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她见我看她,眼神却飘向了正斜对着床榻的方向。
我往后看看,什么亦沒看到,除了一片浓绿浅绿。
她见我看向那里,眨眨眼,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终究是无力垂下头。
我怔住的片刻,眉才人很快被宫内太监拖走。
临去只一句凄厉的话语传遍棠梨宫:“长公主,救臣妾,,臣妾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