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金色的晚霞渐渐也从西边的天际隐退。叫唤了一天的知了,也在悄悄的安歇了下来,凌苑里归于一片安宁。
夜幕降临,暑气也消减了许多。怀孕的人更是尤为的怕热,这回云裳坐在庭院里的海棠树下,吹着丝丝晚风,燥热消了大半。只是这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妙可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来到苍园后恃宠而骄,更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今日被若兰卸了关节,定会怀恨在心。
“若兰,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了。”若兰是为了她才会和妙可较上劲的,她可不想若兰因为她而有什么闪失,那她怎么好想南宫沧弈还有芷兰交代呢?
若兰端着刚洗好一盆刚喜好的紫红的葡萄在云裳的面前坐下,听了云裳的话,对她浅浅一笑。“姐姐,你放心好了,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捻起一个葡萄去了皮递到云裳的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姐姐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凶的呢?那五夫人都有些怕了。”想起云裳阴冷的脸,还有那看的人都觉得透心凉的眸子,若兰还真的不敢相信温婉的云裳也会有那样的一面。
云裳也想起了那会儿的事情,那时她听见妙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的时候,心底就就烧起一把怒火。孩子是无辜的,还没出生却被妙可如此的恶毒的责骂,她自然是生气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孩子说事。”这也许是出于天生的母性,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一点点的伤害。
若兰认同的点点头,她也是生气妙可说少爷的孩子是野种,才会毫不客气的就卸了她的手腕,也好让她长点记性。那个女人真是恶毒,既然连还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难怪她进门这么久都没见怀孕呢?
“总之你以后也不要太冲动,她好歹也是他的妾侍,他多少还是会在意的。”说到这里,云裳的眼色黯淡了下来。
她们尚且是他的妾侍,而她却什么也不是?她自认不是一个计较名分的人,也不屑于与她们共侍一夫,但是她不得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个孩子以后在这苍园将是什么身份呢?以前是一个人,她可以不计较,要是待不下去了,一走了之也不是件难事。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做任何决定之前,她要先为孩子着想。
若兰虽心性单纯,却也生得一颗七巧玲珑心,一眼便看出了云裳的心事。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情他们都是外人,说得再多也不抵少爷说一句。少爷对云裳的关心和紧张都是前所未有的,哪里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但却一直都不给云裳一个名分。让她住进了凌苑,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却顶着一个姑娘的头衔,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时候不早了,姐姐洗洗休息吧。别让我的小侄儿累坏了。”大夫说孕妇要保持心情开朗,若兰不想看她沉浸在苦恼里,其他书友正在看:。
前两晚都睡的不怎么的好,许是南宫沧弈刚走一时还不适应吧。还真是奇怪,他就在她身边陪了一个月,她却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宽敞的床榻上突然空出了一大边,她连睡觉有睡不安生。
暖冬阁内,妙可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帅了,还是觉得不解气。
看着已经上了药包扎了的手腕,肚子就一肚子的火,还有不断滋长的恨意。平日都是她给别人眼色看,今日不只被云裳警告还被那个臭丫头卸了手腕,她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小姐,别生气了。”妙可的陪嫁丫鬟小翠怯弱弱的说了一句。
这不说还好,一说妙可更是火大,正好没出发泄。怒目瞪着小翠,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一扬。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小翠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立刻浮现在小翠的脸上。小翠的身体往一侧晃了一下,痛却不敢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落下,低着头站在那儿。
“该死的奴才,见到小姐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帮忙,要你有何用。”
妙可的手不停的在小翠的胳膊上扭掐着,小翠下意识的想要躲,看到妙可狠戾的眼神,吓得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任她掐着。
“从见天起,你去洗衣房思过,没用的东西。”
妙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心里才稍觉得舒服了一些。但是看着小翠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当初怎么就挑了她做陪嫁丫鬟呢?一点忙都不上。
小翠依旧是低着头,小声的抽噎着。
妙可被若兰卸了手腕的事,在后园不胫而走,平时都受了妙可恶气的下人们,都将若兰奉若神明。总算有人能替他们出口恶气了。
妙可坐在雪菲的房间,看雪菲一副闲淡的样子就很不耐烦, “三姐怎么不说话?”
“妙可妹妹,少爷让若兰那丫头住进了凌苑,明显就是让她去保护云裳的。你怎么还要去惹她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一直都把若兰当亲妹妹,姐姐们见到她还要礼让三分呢?”雪菲几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撇清了,我是叫你去找云裳的茬,但没叫你去惹若兰。
妙可见雪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