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沧弈不语,云裳也只好静默的坐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别有用心的她不觉有些心慌意乱。要接近他怕是要费些时日了,不过既然她三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她也不在乎了。
这听风阁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见外面的一丝声音,如此两人干坐着,就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南宫沧弈为云裳的茶盏里添了茶,又为自己的酒杯里添满了酒。
他也想像她那样喝茶,但是他依赖酒。喝茶讲究的是心境,他的心境永远都是狂躁不安的,而酒正好可以让这狂躁和不安,都暂时的忘记掉。只是暂时的,因为酒醒了之后,这些又都回到他的脑海里了。
“公子是否很爱喝酒。”两人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云裳先打破寂静,找了一个可说可不说的话题,但总归是有了话题。
南宫沧弈凝望了一眼酒杯,他已不记得从何时起开始喝酒的,只记得第一口酒下肚的时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着,之后他便喜欢上那种感觉了,因为那时他感觉不到心痛。
“它能让人忘了心痛的感觉。”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字字落在了云裳的心头,心为之一震,他也有心痛的要借助酒来忘记的事情吗?
“为何偏偏是酒呢?可知,它有多伤身。”忍不住的关心。
南宫沧弈抬眼看了她一眼,头复低下,肩上几缕墨黑的发丝也跟着动了动。
云裳见他不语,起身走出房间。南宫沧弈并未抬头,也没问她去干嘛?他相信她还会在回来的,他不知道这相信的依据是什么?只是相信而已。
云裳再回到听风阁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样东西,一个竹筒,一个陶瓷瓦罐。
南宫沧弈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这女子,总是让他意外,而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中感觉很奇怪,是他所没有过的。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她,可是仅凭一个声音,他又不敢断定。他想问,却又还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又没问。
他觉得似乎这样和她呆在一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那就这样吧。这是他今天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理由,做任何一件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云裳对他嫣然一笑,而后就开始摆弄起来。原来那竹筒里装的是水,只是为何要用竹筒装,南宫沧弈就不知道了;陶瓷瓦罐里装着的是茶叶,看样子像是普洱,而且是上好的普洱。他不喝茶,但是他做茶叶生意,会看茶是必须会的技能。
南宫沧弈看着眼前忙碌的女子,心里一道暖流流过,原来她竟是去那东西过来为他煮茶。有很多的女人为他做过很多的事情,但是他都没放在眼里过,好看的小说:。因为那不过是她们用来讨好他的方式罢了,他觉得他和她们之间就是一笔交易,他付给她们钱,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她们就为他提供她们的身体。这是各取所需的事情,所以称之为交易。
但是眼前的女子不同,就算是她也有目的,他也机会觉得她是不同的。
“为何要用这个装水?”南宫沧弈拿着竹筒上下研究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云裳看着他拿着竹筒在手上摆弄的样子,就像一个看见新鲜东西的小孩,抿着嘴笑了笑。从他手上拿过竹筒,拔开塞子,凑到他面前,说:“你闻闻,闻的出来我就告诉你。”
南宫沧弈先看了一下竹筒里,还装着一半的水,有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说没有味道,又好像有股清幽的青草味,或是树叶的味道。露水,她居然会用露水来煮茶,果然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这水是你自己收集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云裳知道他已经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露水。
潋滟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的敬佩,一个男人能这么轻易的得知这是露水,就说明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我和锦儿一起收集的,今天你有福了,你是第五个喝到我亲手煮茶的人。”除了爹,柳絮和锦儿,就再也没有人喝过她用她亲手收集的露水煮的茶,看见他那么喜欢喝酒,她忍不住的想要煮一次茶给他喝。
“第五个?那还有谁?”
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但听见是第五个,他竟像个力争上游的孩子一样追问起来。为何他不是第一个呢?习惯霸道的主宰一切的人就是这样,好的东西都想据为己有,就算是那个第一的虚名也不放过。
云裳摇头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这孩子气的行为。这个外表冷得像座冰雕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孩子气的一面,看来这顿茶煮的也值了。
“来,尝尝。”
爹曾说过,雪水煮茶才是上品,只是这黎城气候温和,很少下雪。云裳只能退而求其次,收集早晨的晨露来煮茶。
南宫沧弈犹豫的看了云裳一眼,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低头啜了一口,普洱浓郁的清香在口腔内蔓延,舌尖上还有着淡淡的茶叶的涩味。这露水煮的茶不仅保留了普洱的原汁,还带着几丝青草的芬芳。南宫沧弈的嘴角勾起笑意,他发现这